燕青领命退下。
李延熹却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带着茯苓直接去了前院的书房。
那里原来便是老郡守李清的书房,郡守府大火之时,这里也是起火点之一,几乎被夷为平地。
后来李延知负责修缮郡守府,便将这里重新复原,给接替父亲做了郡守的妹妹李延熹做书房。
为了怀念爹爹,两人竟十分默契的将书房打造成了李清活着时的样子,就连书本纸砚的存放位置都不曾改变。
来到书房,李延熹打开书案的其中一个抽屉。
那里面存放着父亲李清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笔墨。
李延熹从中拿出一封信,那是当初自己在师门时,父亲写给自己的。
将信件展开平铺在桌上,李延熹又从怀中取出道观中找到的那张小纸条。
两相对比,就连茯苓都瞪圆了眼睛。
“是老爷的字!姑娘,你这是哪里找到的?”
李延熹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那两张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竟然真的是阿爹!!!
李延熹有好多事想不通,又似有很多事想通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
人可以不吃饭,但是不睡觉是真的不行。
将桌上的书信和纸条重新收回到它们各自的地方,李延熹向书房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交代茯苓。
“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茯苓乖巧点头,“茯苓明白。”
她可是姑娘的贴身大丫环,从小就跟着姑娘,这点事要是再不明白,她可就白跟着姑娘混了。
又走了两步,李延熹突然停住脚步,转回头看向茯苓。
“之前在大门外你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
先前在大门口李延熹便看出来了,只是回书房比对笔迹心切,加之缺乏睡眠导致的大脑运转缓慢,这会儿了她才反应过来。
茯苓顿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没事,姑娘累了,还是先回去睡一觉,身子要紧。”
“你不必骗我,你心里有没有事难道我还看不出来?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你又怎会特意坐在大门外等我。”
李延熹说的没错,茯苓确实有事,但是当看到李延熹满面疲乏的样子时,她又觉得没有什么事比姑娘的身子更重要,姑娘已经这般劳累了,她等下人不该再劳烦姑娘。
可李延熹的性子她又是最清楚不过,此事即已被她看出来了,若自己不说,她必不会善罢甘休。
只得垂下眼帘说道:
“是忠伯,忠伯他……病倒了。”
忠伯便是郡守府的老管家李忠,他是目前郡守府中最为年长的老人儿了,这么多年李延熹她们都当他是家中长辈看待。
如今听到老管家病倒了,李延熹当即便皱起了眉头。
自从郡守府失火之后,老管家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李延熹给他看了几回,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年病,只能喝些滋补的方子吊着。
此时突然病倒,只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