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问出阿常的病情可是从最初就是这般严重的?”
对于阿常的状态,李延熹前两天就发现了问题,便叫卫庄一同打听。
卫庄道:“其他人都没太注意到,只有那个总给阿常送饭的邻居说,阿常两口子是四年前才般到现在的房子的,起初简单的几次接触确实感觉那阿常是和正常人有异,但并不像现在这般骇人。”
“有个经常上山路过那里的樵夫说,有一天早上他上山,正巧碰上阿常躺在树林子里,他当时还害怕阿常是遇害了,上前查看,结果那阿常竟突然蹿了起来,就如同现在这般又哭又叫的跑下了山,因为当时被吓了一跳,所以那樵夫记得很清楚。”
“不过因为他之前便知道阿常脑子不是十分正常,所以便也没当回事儿。”
树林?!
正在李延熹思考之际,卫庄问出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疑问。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李延熹看向卫庄。
“您是如何断定阿常是受了惊吓才疯癫,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呢?”
“以我目前的了解来看,这个阿常很有可能是从生下来就异于常人,只可惜她父母早亡,已经找不到与她儿时相关的线索了。”
“但邻居们都说,她从搬过来的时候就不爱说话,见着人也总是往她男人身后躲,有了孩子之后就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邻居们都鲜少能见到她和那孩子,若不是从前就有病,正常人怎会如此。”
李延熹却并不这样认为,她十分肯定,阿常的精神病并不是先天的,而就是后天造成的。
“咱们那日去到阿常家时,她应是提前便发现有人闯入她家,所以才躲入米缸里,不是桌下,不是衣柜,而是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的米缸,证明阿常她虽害怕,精神紧张,却不傻,而且反应甚是机敏。”
李延熹接着道:“见到她之后,她又是横冲直撞的乱跑,又是声嘶力竭的嚎叫,等等一系列症状,都是因惊吓所致的精神类疾病最常见的症状。”
“而后我为她施针,那些紫黑色的污血更是进一步佐证了我的诊断,若是先天疾病,绝不会在那几个穴位有污血阻滞,此种现象只有人在受到惊吓时,气血瞬间凝滞乃至倒流才会形成。”
李延熹的此番言论有理有据,卫庄十分信服,只是……
“没想到,大人您不仅有勇有谋才智双全,医术竟也如此了得,昨日在阿常家见到她现在的状况比咱们刚去的时候好了太多,属下便甚是佩服。”
这番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李延熹只会觉得对方是在拍马屁,但卫庄从不是个善于恭维的人,他能说出这番话,必然是对李延熹发自内心的心服口服。
没人不爱听夸赞的话,李延熹略微勾唇,但却并未因此沾沾自喜,而是顺着先前的思路道。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两段式症状,恐怕就得先知道阿常在进入那树林的前后都经历过什么了。”
可惜以阿常现在的状况,还受不得刺激。
李延熹略加思索后,刚迈进书房还没热乎的身子又转了出去。
“走吧,咱们再去找了樵夫聊聊。”
李延熹这次只带了燕青和卫庄两个人。
来到城郊樵夫家,正巧那樵夫也背着一小捆木柴刚进院儿。
看到卫庄,樵夫赶忙施礼。
“卫大人!您怎么又来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了呀!”
说着,目光瞥向卫庄身旁银冠束发,一席利落便装却仍掩饰不住周身气场的李延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