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已经找来了衙门,又岂有不管之礼。
命王全将人带到堂前,李延熹将主审交给卫庄,自己则坐到一旁边喝口茶休息片刻,顺便旁听。
妇人大约三十左右岁的样子,从衣着上看,日子过的该是还不错。
怀中搂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许是被公堂两旁的衙役震慑,孩子低垂着头,瑟缩在妇人怀里。
来到堂下,妇人带着儿子跪地磕头。
“草民平月白拜见青天大老爷,拜见郡守大人。”
卫庄板着脸,一拍惊堂木,“你寻来郡衙,所为何事?”
此举一来为了彰显威严,二来主要还是为了震慑堂下之人。
若是什么人闲来无事都往郡衙跑,那郡衙天天不用忙别的了。
妇人和孩子哪里经历过这阵仗,被惊堂木吓得又是一阵瑟缩。
“大、大人,草民原也没想来郡衙的,可是县衙那边嫌事情太小不管,我是实在不知该去哪里,听说新任女郡守大人帮了不少妇人,草民这才斗胆来了郡衙试试。”
之前家暴的案子过后,李延熹的郡衙便陆陆续续审理了大大小小的家暴案不下二十,也因此,李延熹为女子做主的形象在妇人之间广为流传。
大伙儿都说,果然还是得女人向着女人,有郡守大人在,以后上谷郡的女人就算扬眉吐气咯。
这平月白也正是因此,才敢贸然跑来郡衙的。
“是我家男人,他已经有快三个月没回家了。”
“可曾找过?”卫庄问。
“他常去的酒肆、赌坊都找遍了,街坊四邻也问过了,都说有一阵子没见到了。”
“他从前虽也经常不着家,但是还从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
听出她话中的端倪,卫庄又问:“他从前便经常不在家?”
平月白点头,“他要出去讨生计,没三两日便会出去一趟,三五日后再回来。”
“瞧你的穿着,你家里该是吃穿不愁,这在苍梧城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不知你男人做的是什么营生?”卫庄问。
“我也不知。”
平月白却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每每出去,再回来都会给我娘俩带些吃穿和银钱,但具体做什么的,他也没说过。”
“他不说你便不问?”
“我从前也问过,被他臭骂了一顿,后来就再没敢过问了。”
这就奇怪了,哪有男人外出挣钱,还不让自己妻子过问的。
除非……
卫庄声色不动,继续道:“听你的意思,你男人喜好喝酒赌钱?”
“嗯。”平月白应道:“他每次回来都必去聚丰楼喝酒,然后就是发财赌坊,经常一呆就是一整天,那里的人跟他都熟了。”
发财赌坊!
能在那种地方呆一整天,没有个三五十两银子可下不来。
这男人不仅不告诉自己妻子自己的营生,还能在短短几天内拿回来那么多银钱。
除去喝酒赌博的,居然还能把妻子孩子养的还不错。
看来果然干的不是什么正经行当。
心里已然有了判断,但卫庄表面上却始终无波无澜。
“他长什么样子?可有什么具体的外貌特征,也好方便我们帮你找到他。”
平月白回忆着丈夫的样子,一点点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