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和往年一样,按照收成的一成半赋税了……”
吕员外自己刚说完这话,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看向吴员外,这才发现,他早已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而直到这一刻,另外的两个人也才想明白李延熹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
原来,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揪着他们过往的赋税不放,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今年。
今年她亲自派人去探查了收成的情况,故而该是对收成了如指掌,而他们几个因为已经被她盯上,所以今年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作假偷税漏税,只能老老实实赋税。
而她方才便是在提醒他们,今年的年景照比去年可是差得多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赋税反而比去年,甚至比过往的每一年都还要多,那说明了什么?
不正是从侧面印证了,他们之前都在逃脱赋税吗?
此罪一旦被坐实,那他们将难逃一死。
想明白的周、朱、吕三人脑子顿时一阵嗡鸣,胆子最小的吕员外甚至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被身旁的朱员外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一直闭着眼睛未发一言的吴员外却在这时开口了。
“大人,想让我们做什么?”
李延熹眸光一闪。
“吴员外为何这样问?”
“大人若真想拿我们几个开刀,大可以等证据确凿之后直接抓我们上公堂,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我们几个叫来这里点播一番。”
“大人先前不露面,只说让我们好好想想,我便已经有所猜想,该是大人对我们的警告。”
李延熹毫不吝啬的将赞许的目光投过去。
她确实有那个意思,不过更多的,是她不愿意磨叽,让他们又渴又饿,大脑供给不足,她也好忽悠些,好能速战速决。
不过这些话,李延熹是不会让他们四个知道的。
“看来,吴员外是个聪明人。”
“那本大人也就不兜圈子了。”
“我所想之事很简单,无外乎百姓生计,而你们这些豪绅,过去这么些年做的着实过分了些,不要以为我新官上任就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回家睡个好觉,想吃什么多吃点,跟家人好好告个别。”
“二,把田地分了,落个好名声。”
分田地?这怎么行?!
吴员外紧蹙眉头,其他三人听到这句话更是振惊到瞳孔都跟着放大。
“大人您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我们跟那个姓冯的可不一样,我们这都是正经的祖产,那都是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脾气火爆的周员外开了口,朱员外便也跟着气愤附和。
“就是,凭什么我们的田地要分给别人?我们又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你想要政绩,难道就拿我们百姓开刀吗?”
他们这样的态度也是在李延熹的意料之中,毕竟这相当于是从人家嘴里夺食了,若是连一句不乐意的话都没有,反倒不正常。
李延熹自己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才无所谓的幽幽道,“所以,诸位就是选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