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我一家如此,凡是来过郡衙的商户,许多都交了此费,大人一问便知。”
随后,那女子也道。
“大人,草民的醉仙居,城里人都知道,就是青楼,草民是那里的妈妈。”
“大伙儿都知道,草民这儿生意赶不上人家闭月阁,那日草民听闻到郡守大人这交了‘版权费’便能让生意红火,草民便来了,谁知,郡守大人没收我银子,只说要我两成干股,这便是契书。”
说着,也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单据。
刘寺一一过目,上面字字清晰,李延熹的私印和衙门的官印也完整清晰。
将证据放在案旁,刘寺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二人。
“你二人可知自己所告何人,又是何罪名?”
两人点头,“告的是郡守李大人,就是坐着的那位。”
“罪名是,以权谋私,名义上是帮我们,实则却是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好。”
刘寺一拍惊堂木。
“你二人且跪于一旁,陈嗔,可还有其他证人?”
“有。”
随后又有两人被衙役带了进来。
王全见了,顿时脸都气得涨红。
可不就是冯玉泉冯员外和被革职的县令冯远嘛!
虽然两人身上都穿着囚服,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胖乎乎的冯员外虽然比之前瘦了一点,可往地上一跪,一身的肥油耷拉下来,还是腿都找不着。
县令冯远发丝凌乱,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惧意。
毕竟是做过官的,虽也没见过如此大的升堂场面,却也还算淡定。
规规矩矩给堂上的刘寺行跪拜大礼。
“罪臣叩见青天大人。”
这‘青天’二字听得刘寺浑身舒畅,始终沉着的脸都扬起了几分。
“有何冤屈只管讲来,本官必会为尔等做主。”
冯远一听,当即叩头。
“青天大人,罪臣乃是原沮阳县县令,蒙冤被革职,押在这郡衙的大牢里,罪臣实在冤枉啊!”
“王家庄那块地,多少年来一直就是这位冯玉泉家中的祖产,虽因田产颇丰,冯家顾了佃户种地,但人家也是正经良民,每年无论产量如何,都按时按量一分不少的缴纳税粮。”
一旁的冯员外看着冯远说,他笨嘴拙舌细嗓巴拉的,也插不上嘴,就在一旁跟着附和点头。
“可大约是这位郡守李大人从何处听闻这块地风水俱佳产量颇丰,竟是伙同那些刁蛮佃户,将没的说成有的,黑的说成白的,愣是把冯家的祖田抢了过去。”
“罪臣听闻赶去阻挠,却被这李延熹和他们手下打了一顿,我县衙里的衙役,有的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不仅如此,她还滥用职权,将我就地革职,带回了这郡衙大牢,可回来后也并未审问,只一味羞辱摧残我等的心智。”
“某虽只是个七品县令,但也是堂堂读书人,也有读书人的风骨,如此羞辱于某,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
问罢了冯远和冯员外,刘寺又看向陈嗔。
“你状告她诬陷于你,可也有证人?”
陈嗔这次自己向前跪爬了两步。
毅然道:“那个证人就是下官,还有皇上亲下的诏书。”
陈嗔宝贝一样将诏书从怀中取出,双手呈上。
李延熹实在没忍住冷哼出声。
这陈嗔心理承受能力不咋地啊!这才哪到哪就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