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县令眸光阴沉,周身没有了先前的闲适,整个人都低沉的可怕。
“伪造地契在先,冒充朝廷官员在后,目无法度企图谋害本官,对面那几个人,不必带回去了,本官要整治民间不正之风,将他几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郡守,如果不是,杀了她今天之事便不用再多费口舌,就算顺利解决。
如果是,那就更要斩草除根,否则放她回去,今日之事她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死的就轮到自己了。
她即并未亮出令牌表明身份,那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之后就算上面追查下来,他也大可以推说不知道,毕竟一个新上任的郡守,她即没穿官服,又没亮令牌,更没自爆身份,那他凭什么承认她。
等她死了之后,话还不是随自己怎么说。
心中打定主意,一声令下,两边衙役抽出腰间佩刀便向李延熹他们的方向逼近。
“与她一起的,一个不留。”
“是!”
衙役是县衙的衙役,他们不需要判断,只需要听从顶头上司县令大人的命令就好。
可是,他们方才可听到这帮人说,那姑娘是新上任的郡守大人啊!杀害郡守,他们有几个脑袋够掉的呀!
心中犹豫,可县令大人的命令还是得听。
把刀高高举起,脚步一点点逼近,气势骇人,期盼着对面的小姑娘一害怕,就投降算了。
上午的阳光本就刺目,被明晃晃的大刀折射到人们的脸上,更宛如刀锋一般,锋利的令人心慌。
周围的乡亲们想上前求情,却被余下的衙役和冯员外带来的打手阻拦在后面。
几位上了年纪的长辈被衙役推搡着无法靠前,拼劲浑身的力气,浑身颤抖着高声大喊。
“县令大人,你这是草菅人命,是要遭报应的!”
县令阴冷的眼角撇了老头儿一眼,嘴唇微启,“再多嘴,连你们一同处置。”
这一句话,声音虽不大,周遭乱哄哄的人群却是同时熄了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王全和牛二他们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告知要被就地正法,当即有些发蒙。
可看到衙役们凶神恶煞的提着大刀朝他们走过来了,也不能坐以待毙,一个个摆出防守的架势。虽说他们几个也没什么身手可言,但毕竟都是正值壮年,拼命还是能拼上一阵的。
王全转脸看向县令,那双不大的因年岁稍显耷拉的眼睛里,杀心已起,看来是铁了心要至他们于死地了。
豁出去了,王全一闪身,往李延熹身前一挡。
大人那么好,今天即便是他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大人逃出去。
下定决心,王全坚定的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小声对身后的李延熹道:
“大人,等下我帮大人牵制住他们,大人你带着小娃儿快走。”
一旁的牛二见状,也明白了当下的形式,毫不犹豫往王全身边一站。
“还有我,那日客栈小人对大人不敬,本就犯下了大错,怎么死都是死,小人宁愿以此谢罪,大人还能记我个好。”
他倒是性子直,生死关头也净说大实话。
其他几人一听,倒也是那么个理儿,干脆一同站出来。
八个汉子站成一排,像一堵人墙,将李延熹挡了个严实。
虽然牛二说是为了让她记他个好,可李延熹心中还是流淌过一阵暖意。
拍了拍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家伙儿。
李延熹温柔道:“徽儿乖,先去和婶子进屋待会儿,姐姐要和对面那几个坏人打一架,收拾完他们,姐姐就去找你。”
李延徽将埋在姐姐颈间的小脸儿抬起,看了看对面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