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不好啦,出事啦!”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和马叔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男人也和马叔一样,黝黑清瘦。
大踏步进了院子就直奔正在烧水要烫鸡毛的马叔。
“哎呦喂,你还有心思吃呐?你看看看看,那冯员外都进村儿啦!”
“啥?(????)?”
马叔手里的鸡往地上一扔,挤出人群往外一看。
可不,那乌嚷嚷一群护卫簇拥着的,可不正是冯员外嘛!
马叔磨回身,问带头跑进来的中年男人。
“老王啊!这可咋整,找里正去啊?”
被叫老王的男人一拍大腿,“现在去也来不及啊!”
“老马,你快想想办法。”
“是啊老马,你快想想法子啊!”
老王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发问。
马叔看向老王身后的几位老者,“要不您几位帮着再说说情?”
其中一位老者满头银发,胡须花白,摇头叹气道:“我们老啦,那冯员外他爹在的时候还能给我们几分薄面,如今他爹不在了,他冯员外是认钱不认人啊!”
“这可咋办呐!”
大伙急的是又跺脚又拍大腿。
说着话的功夫,那冯员外的护卫便先一步跑过来了。
离着老远就开始嚷嚷,“都闪开都闪开,员外来了,还不赶紧让路。”
护卫们手里都拿着半壁长的棍子,一个个凶神恶煞,有村民稍微躲得慢了些,身上就得挨上一棍子。
那群护卫推推搡搡,直接进了马叔家的院子,随后齐齐整整分列两旁,愣是在人群中开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这阵仗,比她这个郡守出门可是要霸气多了,李延熹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还真想看看他们口中这冯员到底是何方神圣。
趁别人都不注意,李延熹又往人群后站了站。
竹子制成的小轿由四个人肩膀扛着,四周没有挡头,只头顶有一小块棚子,视野倒是开阔。
只是肥头大耳的冯员外倒是舒坦了,可累坏了抬他的四个轿夫。
初秋的早上最是阴凉,其他人穿得严严实实,都没觉得热,那四个轿夫只穿着麻布背心,身上却如同淋了雨一般,湿得稀里哗啦。
李延熹暗叹,‘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豪杰啊!’
来到马家院子,轿夫将小轿稳稳落于地面。
小轿后面的仆从立马弓着身子上前,抬起手给冯员外当扶手,将冯员外从小轿上搀扶起来。
“没有眼力价儿,还不快去给员外爷搬把椅子?”
仆从发话了,马叔一刻不敢耽搁,立马去屋里,把唯一一把带靠背的椅子搬出来,摆放在院子当中。
冯员外身宽体胖,往椅子上一坐,把椅子背挡了个严严实实。
就这体格,还不忘跷二郎腿呢!
李延熹看得直想笑。
他一开口,李延熹差点没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