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来县,天残宗。
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俯冲,稳稳落在书房的窗沿上。
伏仪早就听到了它高亢的叫声,在窗口恭候多时了。
“莺莺大人辛苦了,我这就让底下人给你备肉。”
说着,从莺莺脚踝处取下装有小纸条的牛皮纸筒。
纸筒刚被取下,莺莺仿佛有什么急事一样,也不等他回信,扑腾了两下翅膀,转身飞上了天空,很快便消失在伏仪的视线里。
若是往常,莺莺肯定都是要饱餐一顿,等了他的回信才离开的。
怎的今天这般着急,莫非是……
伏仪心头略感不好,打开手中的纸筒,取出纸条。
上面只写着让多派些人手和几辆车帮燕青押运东西,末尾一行字写着——
——调查我阿爹生前所有有过节之人,尤其是定北王府——
可这些都不是能让莺莺那么紧张的事情啊!
再次确认,字迹也没问题。
不管怎么,还是抓紧些更加稳妥。
“伏谦,召集人手,随我进山。”
——分割线——
李延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眼前是低矮的房梁,四周是没有任何修饰的土坯墙,头顶一扇小小的窗透进些许橙红色的霞光。
“你醒啦!”
一个看上去能有五十多岁的妇人端着个陶碗从敞开的木门外走了进来。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宿了,再不醒,我都要让我家那口子去镇上找大夫咯。”
走到李延熹床边,妇人将冒着热气的稀粥放到李延熹头顶的窗沿上,伸手用手背探了探李延熹的额头。
“还好,不烫,说来你这体格还真不赖,又是淋雨又是受伤的,居然连发热都没发热,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白嫩嫩的小姑娘,被树枝划了那么长的一条口子,流了那么多血,得多疼啊!”
“可惜我们这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好药,姑娘你这伤,怕是要留疤咯!”
老妇人情真意切,字里行间都是真心在心疼她。
李延熹虚弱的弯起唇角,“多谢大娘相救,若不是大娘,别说是疤痕,只怕是连着性命也留不下。”
听到李延熹叫自己大娘,妇人瞪了李延熹一眼。
“小姑娘眼睛睡花啦?庄家妇人是显老了些,可也不至于叫大娘,我才四十不到呢,看你这样子,比我儿应该也小不了多少,我夫家姓马,你叫我马婶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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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妇人居然才三十多岁,可那样子看着都能做她奶奶了,叫她大娘还是她想哄人开心往小了叫的呢。
李延熹眼睛又睁大了一圈儿,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
ヾ(′▽`;)ゝ“呵呵,对不住啊马婶子,你看我这迷迷糊糊地,连人都看不清。”
马婶子笑着伸手,从窗沿上端起粥,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递到李延熹面前。
李延熹本就不好意思,这会儿赶忙撑着身子靠坐起来。
“马婶子,我还是自己来吧!”
“不用,你刚醒哪会有力气。”
李延熹只得又不好意思的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