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一介女流就那么想当这个郡守吗?我没办法,我只能靠我自己。”
“所以萧公子,我现在能查到的线索就是这帮山匪,他们和我父亲的死有着直接关系,可你把他们都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给我留,你觉得,如果咱俩位置互换,你会不会怀疑我?”
萧临毫不犹豫点头,“会,换了我可能也会抓你回去严刑拷问。”
李延熹略微缓了缓起伏的心情,声音平淡却字字清晰。
“我并不想像你那样残忍暴力,但前提是别把我逼急了,我不为别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杀他们背后的真相。”
望进她的眼睛,萧临又看到了那晚在客栈时,她的沉着冷静深不见底。
好一会儿,萧临才再次开口。
“我虽能理解你,但也请你理解我,我也有我不能说的哭肿,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与你父亲的死,没有一点关系。”
四目相对,他坦坦****,眸中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看来今晚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了。
“也罢。”
李延熹妥协,不再看他,转身迈步离开/房间。
来到门外,两个手下一边一个将门严丝合缝关上。
李延熹负手道:“他身份尊贵,不要怠慢了,还有那两个,怎么样了?”
一人回禀道:“因为您不让动手,所以,那两边也没什么进展。”
“算了。”李延熹吩咐,“都好好安置着,不要结仇,今晚轮流守夜,都好好歇歇,明天一早咱们上路。”
手下领命,李延熹阔步离开。
山寨的院子不像城里的府邸,喜欢弄些花草假山,这里只有顺山坡向下的高台,站在高台之上,一眼便能看到上山的路。
此时夜更深了,那条本就不宽的山路越发像个望不到尽头的黑洞,像极了李延熹此时的心情。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难道又要段在这里了吗?
肩膀忽然一沉,李延熹回眸。
是燕青,在她肩膀上盖了一张雪白的毛绒绒的皮子。
“夜深了,山里阴凉,我在他们库房里找到了这张狐皮,应该还是全新的,先披上御御寒,等回去了,再做成好看的狐皮大氅。”
李延熹绷直的嘴唇终于舒缓了些。
转回头,自己将那狐皮又往中间拢了拢。
“你那边怎么样?”
声音中隐约透出了疲倦,就如同老郡守刚走的那两天。
燕青像是怕惊扰了她,不自觉将语调放缓。
“全寨一共找到了三十五人,没有一个活口,书房里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咱们来之前,被那三个人拿走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可若是搜身,那人的身份便也隐藏不住,到时候她就更没法审他了。
“库房那边倒是收获颇丰。”燕青继续道。
“咱们的人大致清点了一下,金银玉器足足五箱,银两铜钱四箱,还有不少古董字画,也不知道这帮人从哪弄来的,估计没什么好道儿。”
“还有后边粮仓里,粮食也有不少。”
李延熹点点头。
“这帮人也算是雪中送炭了,这样咱们赚到钱之前,这些就又能顶一阵。”
“这样。”李延熹又想了想道:“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我不放心,我等下让莺莺往回捎个信,让那边派人来接应,明日我们起早离开,你带着几个兄弟留下来,负责把这些给我安全护送回府衙,然后命人登记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