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空青的活络并没能缓解几个掌柜的拘谨,听到李延熹这样说,几人连忙摇头。
“二姑娘哪里的话,二姑娘对底下人好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这些日子空青姑娘在铺子里,做事井井有条雷厉风行,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都是二姑娘您教得好。”
认识李延熹的人一般都是叫她‘二姑娘’,只有她自己院子里的才会叫她‘姑娘’。
空青抿唇一笑,“何止是姑娘教得好,更是因为姑娘相信咱,给咱机会让咱大胆去做,这咱才能不被束手束脚,若是换了旁的主子,怕是连一文钱咱都做不得主呢!”
这话哪里是在说她自己,分明是说给他们的。
几个掌柜又是连忙附和点头,李延熹忍俊不禁,“空青你也太夸张了。”
“好了,说正事。”
一提说正事,几个掌柜明显身体都越发紧绷了。
李延熹看了一眼茯苓,茯苓立马会意,添了两把椅子。
“诸位掌柜请坐。”
六个掌柜小心翼翼落座,李延熹便也坐在了书案后。
“今日请诸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边说,李延熹边偷眼观看,就见那几人有的握拳,有的搓手,有的把衣服都攥出褶子了。
李延熹越发觉得好笑,“几位掌柜莫不是私自贪墨了公账?”
这话从何说起啊?!
几个人齐刷刷抬起头,看向李延熹,“二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可都是跟着老郡守从京中过来的,那种事我们可不削干。”
“那你们见我为何如此紧张?”
“这……”
镖局掌柜跟练家子打交道惯了,受不了这般吞吞吐吐,干脆站起来带头说道。
“二姑娘,想必空青姑娘也跟您说了,咱们这几家铺子,额……生意都不是太好,所以,所以大伙儿都觉得有点没脸面对您。”
李延熹眉梢微挑,“赔了?”
酒楼掌柜抢先一步道:“那倒还不至于。”
李延熹含笑,“这不就结了,又没贪墨,又没赔,你们只要尽力了,有什么好抬不起头的。”
一听这话,几人纷纷看向李延熹。
“二姑娘您不怪罪我们?”
空青在一旁笑道:“我早说了吧,姑娘格局大着呢,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你们,若是你们不尽心,那姑娘才真真不会饶了你们呢!”
没想到,二姑娘竟真的像空青姑娘说的那般通情达理,几人望向李延熹的目光中,顿时多了许多星星。
这些人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老人了,李延熹原本还担心,父亲不在了他们会不服自己,但今天看来,他们还真是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