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很艰难,但她还是开了口。
“王爷,我已有身孕,日后便不能侍寝了,要不......”她还是没说出来。
韩瑞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他加大臂力,更加紧地搂住她,心中已知晓她要说什么,但还是庆幸她没有将话说出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她以后不再提这件事情,他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一瞬间,背胛上起了薄薄的汗。
怀中却轻了,她还是离开了他的怀抱,背向着他,抬手轻抿两侧发鬓,开口道:“要不......你去公主房中歇息吧。”
他的心好似坠了块巨石,明明跌到了谷底,却仍然不停继续朝下坠,无穷无尽的下落,再下落。
他多日换马骑乘,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搁,就为了能早点赶回来见她一面。
现在人虽见到了,却往他的心口上插刀子,左一把右一把。
韩瑞失去理智地将姜安宁钳住,怒问道:“你真的爱我吗?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果然王妃这个位子坐久了,你是越来越会做王妃了。”
他的眼中噙着泪,但却布满红血丝,许是许久没睡,许是愤怒上涌,此刻他就像一头狮子,在面对一只老虎,可能看上去势均力敌,但还没开战终还是自己败下阵来。
他终是不忍弄疼她的。
松手起身,他看见几案上并排摆放的玉鸳鸯,原先看着是何其讨人喜爱,此刻再看,仿若是个笑话,她究竟......是如何才能说出那句话的——她根本就不够爱他!
心中一股烦闷夹杂着怒火,失落在胸中翻腾,绞着,绊着。
他抬起手一巴掌将那几案掀翻,响声惊动了院里的仆人和小咪青松,“既如此,我便如你所愿,谨遵静王妃旨意!”
“静王妃”三字成了击垮姜安宁的最后一枚利剑,她想伸手去抓,但韩瑞早已夺门而去,扑了个空,整个人自软榻上滑落了下来。
她想说她错了,她不想,可是那个人再也不会回头听了。
一阵凉风迎面袭来,正对房门的红烛忽闪闪了几下,终于还是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