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独自驾着马车出了城,刚出城门,便驶进一片小树林,这时节,树林中一片青葱翠郁,不时有山风穿林,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她一面驾驶着马车,一面细心地留意着四面的动向。
小咪则被留下来帮她看着韩瑞,若是他还敢把那个什么嫣然带回来,就让小咪赶紧给自己报信。
车子徐徐翻过两个山包,姜安宁看着眼前的农庄,深深地吸了口气。
熟悉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只见一位略微驼背的老人在院子里整理干草药,姜安宁瞪大了眼睛,眼冒金光,“哑叔——哑叔!”
她兴奋地大喊了一声,朝着老人飞奔过去,就像她小时候一样,落在栅栏上的麻雀听到动静“轰”地一声飞走了。
正在埋头干活的哑叔被吓了一跳,停下了手里的活,费劲地张望着,看见是姜安宁回来了,虽然跑不动了,但还是向前走了两步迎了上去。
“安宁啊......你怎么回来了?过得好不好啊?”
哑叔用手着急地比划着,边比划边上下的打量着,看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眼里满满的泪花,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高兴。
自从那天她被姜府的人带走后,哑叔四处辗转打听她的消息,着实是替她担心。
毕竟她小时候要是真得宠怎么会被送到这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无人问津。
后来才打听到她被嫁到静王府给将死的静王冲喜,又因缘际会救活了静王,才保下了一条命。
姜安宁看见哑叔问她好不好,眼泪瞬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哑叔见状可心疼坏了,连忙将她迎进屋里去,倒了碗清水嘱咐她歇一歇。
二人刚落座,姜安宁便凑到哑叔身边,搂着他的胳膊,撒着娇说:“哑叔,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求你的。”
“是静王韩瑞,他中了毒蛊,你可知道如何能解蛊?”
哑叔一听到“蛊”字,眼角划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异样,还好皱纹将眼角挡得严严实实,姜安宁并未察觉。
姜安宁见哑叔没反应,又自顾自地说道:“我翻找了很多的医术典籍,现在确定了就是之前已经瓦解的暗月教的黑毒蛊,可是现在暗月教早已经绝迹于江湖,哑叔,你听说过暗月教吗?知道怎么解毒蛊吗?”
这是哑叔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干活去了。
姜安宁软磨硬泡,从天亮磨到天黑。
哑叔无奈,只得比划说:“这蛊无解。”
无解?怎么可能无解?
就像原地炸起了一颗雷,震得她的耳朵都耳鸣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解的东西,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每样东西都一定有克星。
她知道哑叔在骗她,因为今日的哑叔和以往都不一样,特别是听到“暗月教”三个字时。
虽然极力隐忍,但还是被生活了多年的姜安宁发现了一丝异样。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看来自己这次回来真的来对了。
既然软磨硬泡这招不好使,那就换一个招,比如说:“苦肉计!”
姜安宁知道哑叔最是疼她,一定不忍心看见她受伤害。
入夜后,哑叔躺下休息,姜安宁翻出一根麻绳,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凳子,将麻绳往房梁上一甩,系了个死结。
躲在屋檐上的暗卫此刻慌了神,他不知道娘娘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