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强忍着眼泪,鼻子里一阵酸,起身就要往出走。
谁知继夫人却叫住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连饭都没吃转身就要走,你是真没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啊。”
“你这么目无尊长,当真可是没有教养。”
继夫人狠狠地咬了咬牙,那样子像是饿了几个月的狼,迫不及待地要把姜安宁给撕碎。
“对啊,我没有教养,我自小就被你送到乡下的庄子里,由哑叔抚养长大,没上过私塾,更没用过什么好东西,而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敢跟我提教养,你也配!”
姜安宁就像是一只面对天敌的小兽,竖起了全身的刺。
眼眶发红,失去了理智,将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
继夫人显然被她的这一反击惊到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胆,还敢跟我叫板,我做主姜府这么多年还能让你给我拿捏了,你想把我压下去,不可能!”
继夫人突然开始梨花带雨,浑身抽搐起来,她身后的婢女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姜安宁。
“没了家法了,这算是没了家法了,来人啊,家法伺候!”
姜安宁一脸不屑地看着面前耍猴一样的继夫人,怎么说也是大家名门出来的女儿,撒起泼来怎么会跟市井小民一样。
内堂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这人她认识,叫媪妇。
是继夫人从娘家一并带过来的亲信,一直跟在继夫人身边,帮她料理家事,刚开始府里有不服气的老佣人,也是她用棍棒摆平的。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没改。
继夫人叫着几个家丁就要押着姜安宁,姜安宁柔弱的身子再怎么挣扎也抵不过几个男家丁,到底是被人绑在了凳子上。
“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静王妃,你竟然敢打我?”
“我——呸!”
“就你?还王妃?”
“静王若是真的爱护你,怎么会叫你一个人回门?”
媪妇手持软鞭,恶狠狠地朝着姜安宁的身后走来。
“啪——啪——”
软鞭的破响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在内院响起。
几鞭下来,姜安宁双眼紧闭,便如同尸体一般,了无生气了。
被鲜血染红的衣裳被抽得破烂不堪,露出来的如玉般的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鲜红的血从伤口处还在不断的浸出。
而周围在场的人,特别是继夫人均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看向姜安宁的目光中也充满了鄙夷和轻蔑。
“静王福泽深厚,你这个贱婢点子好让你给碰上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谁不知道静王并不喜欢你,不出半年,你怕是又得被赶回那个破庄子里,和那个哑巴相依为命了。”
继夫人怨毒地盯着满身伤痕的姜安宁,眼里闪过阴狠的光芒。
连打了几下,但是姜安宁紧咬着牙关,下嘴唇也咬出了血,硬是没喊出一声。
眼看着姜安宁疼的直淌汗,继夫人紧咬着牙,露出了解气的表情。
姜安宁被打得皮开肉绽,如同死囚犯一般从姜府里走出来,每喘息一次浑身就拉扯疼的要命。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的后背一直在冒冷汗,脚上如同灌了铅。
姜安宁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找谁。
她忽然很想念哑叔,可是离得太远了,以她现在的体力,怕是出城都成问题。
无处可去,只好先回王府了。
她踉踉跄跄走得极慢,照这个速度,就是天亮也到不了王府。
突然,她身体不支倒了下去,却被一双大手结实地接住,随即被搂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但是眼皮却重得用棍都支不起来,身上的疼痛感也尽数消失了。
现在的她只想睡觉,控制不住地困,仿佛眼睛一闭就能解脱了。
实在挺不住了头一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