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大爱，是因为你自出生起就站立在强者的巅峰，你自然不懂活在深渊里的人，是如何痛苦爬出泥沼，再被拖拽回去，剥夺希望，再爬起……”

“但成魔的代价，太过高昂。战胜他的方法，并非只有成为他这一条路。你要做的，是重新塑造公平和正义，而不是进行毁灭。

“我可以将我的凤爪交给你，作为条件，凡事你必定要三思而后行，莫要走入歧途。”

彩色无极凤的举动的确令庄兰动容，他动了恻隐之心，蹙眉，“你把凤爪给我，那你？”

无极凤展开翅膀，她彩色的尾羽华美到已然失去实感，“我本是虚幻，是凤是云，缺斤少两，又有什么关系呢？”

庄兰反而规劝无极凤，“我觉得你并非虚幻，你一直潜藏在人的内心深处，你是你，我，他，内心深处的某一种执念，抑或是意志，是不可取代的。”

“既已明白，就应该好好考虑我所说的话。你能见到我，就说明你还有颗良善之心，现在回头为时未晚。

“而我苦口婆心，所作所为也不仅仅是因为你，而是不忍苍生再生战火。

“不过，有一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你是不是之前触碰到什么禁忌，抑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下咒了？！”

“下咒？！！”庄兰惊愕万分。

“按照你的灵魂轨迹来看，再怎样，你都不会杀掉自己的爱人，因为她是你生命中最后的救赎，漫长黑暗当中最后一只燃烧的蜡烛。

“只要她还存在这世上一天，你就还有自如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

“或许某一天真的可以如你所愿，在入魔的状态下仍能保持真实的自我。可就从刚才推演未来的结果来看，实在是过于惊悚……”

无极凤看向庄兰，庄兰冷不丁想起，在纳克斯冰川，那头蛮牛巨人所说的话，“但凡见过我的人或物，如不按照我说的话去做，都会受到失去生命的代价！”

杀死爱人，失去自我！

这个诅咒，有够恶毒的，简直比某人还要剧毒上百倍！

庄兰瞬间感觉自己被背刺，差点闯下大祸。他感恩地看向无极凤，“你说的对，我为你刚才的无理，向你道歉。”

“好在你已经在梦境里杀死掉齐黎一次，诅咒已自行破解。那吐出来的黑血，就是蛮牛在你眉心深处施下的诅咒。”

只见庄兰暗红色的神钿，竟然恢复到鲜红色的模样。

无极凤算算时间，“齐黎他们这个时候应该醒了。”

灵源空间内——

庄兰来到齐黎的身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纠结的神情。结果齐黎紧紧地环抱住他，没有丝毫的迟疑。

“好可怕！我刚才梦到你……”她抓握住纪风的双臂，“梦到你大开杀戒！我梦到你……杀了我？”齐黎满眼都是对纪风的担心，和迟来的恐惧。

她的言语之间都在不住地发抖，但是她始终没有松开紧握着庄兰的手，仿佛时刻在祈祷着什么，祈祷纪风不要发生任何的危险。

庄兰缓缓回抱住齐黎，眼神深邃之处，是难以掩藏的哀伤。

我就是你最大的危险啊，齐黎。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