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舍，但飞花还是亲手杀了灵犀，杀了这个她疼爱了十几年的小东西，也是因为这样，微生昭歌灵力耗尽，用了自己半颗心来救回灵犀一命。也是因此，微生昭歌被除去神籍，成为一介凡人。

云唤月侧了侧头，竟有一滴晶莹的眼泪落下，不知是为微生昭歌而落，还是为飞花而落。

“只是我不明白，她身为魔尊，不老不死，现在为何只剩个魂灵在这神塔之中？”

还是陌羽婷的疑问一下子便点破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云唤月楞了楞，看向身旁的微生昭歌，见微生昭歌也不语。

“因为魔尊也会后悔，因为我始终不是神女飞花。”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云唤月一时楞在了原地，竟不知该不该回头。其实她是不知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身后这个人，是依然当做那个对自己好的飞花姐姐，还是仇人。其实让她真正不愿回头的，是飞花刚才的那句话。

见云唤月始终不回头，飞花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绕到了云唤月身旁:“小东西，好久不见。”

云唤月这才抬头看她，依旧那么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眉心已不似当初那般青如莲心。

云唤月倔强的别过头，没有搭理她。在心里，她其实是恨的，恨她最初对自己那么好，最后又亲手将这一切摧毁，恨她不留一点情分，还连累微生昭歌失去了半颗心，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的恨，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还是恨我吗？”

“我不知道。”云唤月语气淡淡，却不正眼看她。

“看来是恨了我的。”飞花轻轻叹息，抚了抚身旁的桃花，随手摘下一朵，那桃花便立刻枯萎，“我把他们的灵魂都留在了这里，造就了这片桃花林，可我每日，还是觉得孤单无比。”

云唤月沉默了许久，却是微生昭歌先开了口:“你会觉得呼孤独，是因为你自己的心还没有原谅你自己，其实这么多年你是一直后悔着的吧。”

飞花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一千年来，她每一日都在她和灵犀的回忆中度过，每一晚都会做梦梦见灵犀死前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惊恐，那么失望，那么伤心，那么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