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凡奶奶抹着泪，哽咽着说：“凡儿，我的好孙女，以前是奶奶错了，奶奶没有好好疼你，现在晚了，希望你能原谅奶奶。”

“你怎么这么说？”小凡很奇怪。我也很奇怪。她想通了？

“我现在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现在才知道，有儿子，还不如没有。我现在一身的病，什么都吃的都没有，虽然名义上有几个儿子，他们都不管我。”奶奶越发哭得伤心。

哦，原来儿子对你不好了，你知道阿秀和小凡好了啊？活该呢！

“那你生活怎么办？现在吃过饭了吗？”阿秀问道。

“我现在去前面的那个豆腐摊上赊块豆腐干，没油我用火烤来分几天吃。前几天你爹万来看我，买了一个猪蹄，我抢你过你的那些堂哥，结果又吃拉肚子，好说歹说他们才带我去看医生，我今天从这里路过，心里想到你们，就来看看你们，又没这个脸。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我想我离死也不远了吧。”小凡奶奶的泪又下来了。

阿秀的眼睛已经红了，她强制着泪水不流下来。唉，阿秀，你和万春都这份上了，还这么好心。

“如今我知道有儿子不一定好了，可是已经晚了，你们是这么好的人，万春这么对你真不应该，我以前也错了，总觉得万春没个儿子不行，所以才这样对你们。”小凡奶奶的话听得出来很后悔。现在后悔有啥用啊？如果换作是我，我才不理你呢，还到家里来哭。

“奶，”阿秀跟着小凡叫她“奶”，“你想开一点，生活都是要过下去的，我和万春的事过都过去了，各有各的生活；现在大家互不相干，你要是要我们帮什么忙，你就来找我；好歹小凡也是你的孙女。”

“嗯，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会保佑你们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要来看我最后一眼啊！”

“奶，现在还不说那样的的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会去看你最后一眼的。”阿秀应道。

“奶，你怎么现在说这样的话啊。不说了，都过去了，我也没恨你。”小凡也说。虽然她和奶奶的感情不是很好，毕竟是亲人，见到奶奶这样，也有点想哭了。

“奶，来。”阿秀走到放猪油的坛子前。她做什么呀！阿秀耶，你存的猪油也不多了哇，不会是想给她吧！

“我给你挖点油，你拿去慢慢吃；还有，这里有十块钱你拿着，买点米小菜先吃着，我们……我们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你不要嫌弃。”阿秀说着。

“这……这不太好吧。”小凡奶奶有些犹豫。

哼，是我，我才没脸接呢。

“拿着吧，我条件在这里，你不要嫌弃就行了。”阿秀说。

“好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死了也会保佑你们的。”小凡奶奶拿着猪油和那十块钱慢慢的踱走了。

说她踱，是因为她三寸金莲，那一双小走路很是吃力。

看着奶奶的背影，小凡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我查过资料，小凡奶奶也是一个人带大两个儿子；大儿子万乙并不是她亲生的，她是小凡爷爷的续弦；万乙在她生最小儿子万春的时候已经成年了；两个儿子万秋和万春，都是她带大的，小凡的爷爷也去逝得早，只不过，她是小脚，就意味着她在她那个年代也是在封建家庭长大的，并且家里应该算家境不错，不然不会缠成小脚——她们出生的那个年代，不解释，大凡家境不怎么好的，女孩子哪能裹小脚，要帮家里做活儿，小脚是裹不成的。小凡外婆就不是小脚。

“妈，你为什么要给她东西和钱呢？我们家也很困难啊。”小凡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