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可怕(1 / 2)

星空迷离,风吹影移,倒影破壁,斑驳了一地月色,寥寥孤寂

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带灭了屋内暗淡的烛火,然后她听见有个人寻着她的名字,说我来带你走

她等待的奇迹真的出现了!

关山遥隔,山水远程,只余耳旁咧咧寒风,秋夜的确有些寒。只是这份安静并为维持多久,后面策马崩腾,明亮的烛火越来越近,应该是追着他们而来

她用风衣裹紧马前的她,双腿裹上马腹,清风轻拂,冰凉至心,如今却已然顾不上,她必须逃离这里,必须活下去。

他在她耳畔说,这样,我们两个人都逃不掉,你不用管,只管向前,这里交给我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马身一轻吃痛跑得比之前更快了,而身后的他飞离马背,只把风衣留给了她

纵然万般担心,她却也知若是自己留下,只是徒增麻烦,现在的自己只能回府求救,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够赶得及,但是她坚信,他不会让自己轻易倒下

只是她走了很久却依旧没有走出这片林子,她开始懊恼自己,根本就是个麻烦,所以,若是不能救他,也不能留他一人面对

她拍拍马,要求它回去,可是马竟然不听她的,依旧往前奔跑,不知多久,方才停下,是一处空地,还算清净,留着一方茅屋

她坐在马上,马踏前蹄,却也不走,她明白,马是要回去找他的主人,却不能带她一起

她下马,然后拍拍它,告诉它一定要带他回来。

茅屋虽然破烂,但是依稀是个暂时的容身之地,她并没有休息,想着随时可能到来的他,若是久战,寡不敌众,也许……也许,她不允许自己多想,摇摇头,不会的!

寂静的夜晚,倾尽喧嚣的倦容,化不开愁云惨淡,幻化成一桩心事,直到外面马蹄声越来越近

慕玄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奔出去的,屋内她没有敢亮灯,屋外一人一马,却是被驼回来的

茅屋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她把他放在铺开的草垛上面,只是,屋内不敢亮灯,她不确定他的伤势如何?

那么多人,他一定,一定很不好!!

屋外竟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她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费力的亮起了火,那是她之前在林中捡起来的干柴火

她没有摘下他银面的鬼胄,他的嘴唇泛白,她已经不敢去看也许早已煞白如纸的脸

她只是迅速解开他的衣,里衣已经腥红一片,她捂着她的嘴,不敢哭出声

伤口早已经裂开,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在这周围布满了刀伤,新的,旧的,交织成片,她从来不曾想过,那张俊颜之下,会是如此触目惊心的肌肤

若是止不住血,那么一定,一定会失去他的

她握着他的手,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若是连自己都绝望了,便真的看不到希望

伸手,触碰到他腰间鼓起的瓷瓶,她破涕为笑,他不会让自己陷在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更不会毫无防备,他不允许!

她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抹上金疮药,在他胸口绕了一圈又一圈,她把屋内所有能够御寒的东西都堆在他的身上,她说等我,一定要等我

风,好凉,贴着雨,好冷。慕玄翻身上马,她说,带我走出这里,我要救他

一切都是安静的诡异,除了雨里马蹄声,她记得蝶谷的竹屋内还留着她闲暇之时准备的药箱

一夜,雨急风狂,敲落满阶残红如伤。慕玄再次回到茅屋的时候,天已尽白昼,不知是几更天了,淋了一夜秋雨,她满身疲惫

屋内的炭火灭了好久,连烟丝都没有了。慕玄拨开盖在他身上的杂草破絮,她庆幸自己略懂雌黄之术,庆幸自己熟读医书,所以……所以不至于走投无路

她合衣照顾了他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也没有休息,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伏离,在第二天傍晚悠悠醒来

恍如隔世的似曾相识,她在他的眼中渐渐清晰,清眸,回笑,就如初见一般的美好

慕玄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还好,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她像个孩子,失而复得的不顾形象的哭泣

他伸手,抚上她的发:“有你这么好的大夫在,怎么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