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聊就是一个下午,从天南到海北,从朝堂之内说到朝堂之外,说自己,说他人,可是终究还是一个谜看不透!
步绝尘风轻云淡的笑:“每个人都是一个谜,也许一辈子都解不开”
竹屋前,去年亲手栽的兰花竟也开了,缀在叶中,本是淡雅的花偏是惊艳,渐渐还暖,蝶舞风摇
日里,闲来无事,玄锦支着腮听慕玄抚琴,撩拨心弦,悠悠的透着些许随意的慵懒,琴瑟无端,琴音若水,恍然间花开似锦,香浓飘远
不知觉间小屋前站着一人,银色的面具扣在面上,一身青衫,静静地伫立,倒是玄锦先发现,提衣站了起来,低低的唤了声小姐
声未断,只是迟了,幽幽地抬手,指尖也是微微一乱,毕竟也是陌生男子,声断收手,慕玄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打扰”那人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抿着唇瓣对玄锦淡淡一笑,又伸手拨琴,却不似刚才那般水柔,紧一声急一声,低低若诉
玄锦不知何时离开了小屋,一双手有力的从身后环住慕玄:“玄儿何故作此怨声,是在恼我?”
“没有的事!”也不回头,手搭在琴上,语气还是细细甜甜的温柔却是说不出的淡漠
涟酒环在腰间的手紧了紧,贴在耳鬓处私摩,也不多说什么,确实低低呢喃了一句:“我想你了”
回眸没有言语,淡淡的,只有那双水眸眼波掠过,却是复杂,终是咕哝了一句:“为何这么久呢?”
涟酒微微一怔,慕玄从来无此小女儿状态,心下也是高兴,为了这难得的娇气,却不矫揉造作,自是怜爱:“今日我便专程陪你,你看可好”
慕玄的手指抚摸着涟酒面上的鬼胄,慢悠悠的却是什么也没说,淡淡一笑,百媚自生烟:“若是忙也无需,我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断然不会怨你”
涟酒薄唇轻抿,淡淡的眼中看不出底色,却是丝丝怜爱
京城最著名的说书先生还在酒楼里绘声绘色的说着,依旧是惊堂木起,闻其声不见其人
涟酒携着慕玄选了楼上临窗的雅座,恰好能看到酒楼所有,慕玄支着手定然的望向窗外:“玄儿想何事?”
“这里位置本就很好,可是也看不到屏幕之后呢!”
“恩?玄儿对那位说书先生有兴趣?”涟酒嘴角微微扬起,藏不住的笑意
“没有的事!”慕玄似是有些恼怒之意,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抬眉盯着涟酒:“拿这是来开玩笑么?一点也不好笑”
“玄儿莫气,相见庐山真面目何难,只要玄儿想看,我定会办到”语毕,屏风四下皆倒。
屏中一人竟是女子,还是个俏娘子。酒楼四下皆惊,一时热闹之极,听客两三议论着,皆是不可置信,平日听来也是男子之声,今下却是女子,却也都是满足了好奇的快乐洋溢在脸上。
说书的姑娘明显也是一怔,却又立即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一双眼睛四处扫过,却是冲楼上的他们清浅一笑,做了结束语后,礼貌的拱了拱手,收拾了就往楼上走
慕玄也是一怔,漆黑的眸中似是开了烟花般绚烂,只冲着涟酒一笑:“不想竟是个俏丽的姑娘,她知道是你?!”
涟酒握着茶杯轻轻摇晃:“恩!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慕玄撑着手眺望窗外,春过匆匆,临街的茶楼酒肆,街角的铁匠铺子都在忙碌,不远处的郊外,杨柳扶风,扰的蝴蝶不能安生,扑闪着翅膀飞走了,天际雁字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