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苗已经很多天没跟冒菜讲话,不管冒菜怎么死缠烂打,她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冒菜实在忍不了了,隔天趁休息跑去找江河,求他帮忙。
江河:“她没有生气。”
冒菜愕然:“她那样还不叫生气?”
江河很无所谓的样子:“她为什么要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冒菜:“……”
“既然无关紧要她为什么生气?”
“她没有生气。”
没等冒菜说什么,江河继续:“因为你无关紧要。”
冒菜当下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过期的屎一样难看。
水苗正在赵若溪那里试新戏服。
赵若溪帮她整理着,边说:“你还在生冒菜的气吗?他已经知道错了。”
水苗撅嘴想了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说好的信任最重要,他却第一个不信任我!”
赵若溪没忍住笑了下:“那我问你,如果这次换做吕丛或者江河误会你,你会怎么样?”
水苗思考了下:“会解释。”
“那你会生气吗?”
水苗愣怔片刻,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低头叹了声气:“不会,只是会着急而已。”
赵若溪没再说什么,继续帮她整理戏服。
……
下午,水苗在玻璃房里练花枪,突然想起任真之前问她的那个问题。
让她想一下跟吕丛或者江河谈恋爱的情景。
她停下来,又试着想了下,还是和上次一样,根本想不下去。
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尝试着将冒菜带入,突然发现,不知不觉竟然想下去了。
她拼命的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干嘛要跟他产生感情!
越想越气,她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在练功这件事情上。
没一会儿,伸出去的花枪突然被一把长兵器接住。
冒菜换了一身练功服,握着长枪看着她,情绪怪怪的。
水苗盯了他几秒,而后并不示弱,跟他“对练”起来。
本来就我这一肚子火,他还敢挑事,两个人打得不亦乐乎。
冒菜:“你就不原谅我吗?”
水苗:“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
瞎了眼,会喜欢上你。
冒菜着急上火,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配合着她,让她把所有气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打了将近二十来分钟,水苗没力气了,收回花枪,转身就走。
冒菜赶紧追上去,一把将她拉回来抱在怀里。
还没来的及说话,水苗便狠狠踩了一脚下去,冒菜瞬间松开手,疼的直跳。
“你不要再跟我讲话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在理你!”
看着水苗离开,冒菜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站在原地傻愣愣的。
他突然不想再做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因为那样连拥抱都是生疏的。
吕丛之前把伶人社又一间房子改成了戏院的样子,雕花戏台,方桌木椅。
只是一直还没派上过用场。
水苗在赵若溪那里又待了一会儿,突然心血**,从任真的戏服架子上选了一件,穿在了自己身上。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挺好看的。
半晌,她跑去楼下,坐在化妆镜前,按着青衣的模样给自己扮上。
赵若溪笑着说:“好看,等有时间了,我给你也做上几身。”
水苗犹豫了下,说:“若溪,我去后面戏台唱会儿。”
“好。”赵若溪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并没有跟上去打扰她。
戏院里空****的,水苗只开了戏台上的灯,观众席也只能看到第一排的位置。
她站在戏台上,莲步轻移,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
短暂的开了开嗓,她拿出手机,选了《锁麟囊》的选段《春秋亭外风雨暴》。
虽然自己不是青衣出身,但从小打下京剧底子,唱起来也并不陌生。
她按着戏里的场景,一招一式都做的有模有样。她并没注意到,观众席里的阴暗处,正坐着一个男人。
水苗缓缓开口唱着,声音清脆,比树枝上的莺歌还要悦耳。
小姑娘眉眼间染着一抹温柔,轻转水袖,身姿优雅端庄,像极了戏文里的人物。
男人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台上的人,心里一阵悸动。
半晌,手机的弦乐声落,戏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水苗站在戏台上,叹了声气,沮丧的低垂着眼眸。
“水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