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去到休息室先拿冰袋敷了一会儿红肿的位置,不那么疼了,她又赶紧喷了些药。
所幸伤的不是很严重,咬咬牙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但此时她的状态确实不好,已经是半下午了,她也不打算再继续排练。
回到排练厅,自顾自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冯曼白并不想服软,却又担心她回去说给吕丛听,只好支着老师过去帮忙解围。
“你的脚没事吧?”
老师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态度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任真低低“嗯”了一声,拿好自己的包,站起身后,这才将目光与老师对上:“老师,我今天需要休息,明天再练。”
老师点下头:“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离开时,任真刻意看向冯曼白的方向,不带任何情绪,扫了对方一眼之后,径直走出排练厅。
任真一路回想着这几天来自己受的委屈,心有不甘却依旧不想把事情闹大。
毕竟她这一次不是代表自己,而是关乎着整个伶人社的脸面。
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等她艰难的走到家门口,额间的细汗已经生了几茬,她站在门口缓了缓,这才将门打开,而后,整个人愣了一下。
吕丛就站在玄关处,眼里带着笑意,正盯着她看。
任真却笑不出来,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他这么一吓,彻底不会笑了。
片刻,吕丛上下扫了她一眼,发现她一只脚踩的有点虚,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
他上前,将她手里的包接过去放在柜子上,然后拉起她的一只胳膊询问:“怎么了?受伤了吗?”
“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任真看他一眼,又赶紧把视线挪开,弯腰脱鞋。
“我来。”吕丛的嗓音沉了沉,附身帮她把鞋换掉。
视线在她受伤的脚踝处停留了几秒,说不来是什么情绪。
关上门,他将她打横抱起,小心放在了沙发上。
“去医院看了吗?”吕丛蹲在地上帮她检查。
因为力道没把控好,任真嘶了一声缩回脚,轻描淡写道:“没事,小伤,喷点药就行了。”
吕丛忽而抬头看着她,眼色暗了下来:“谁弄的?”
任真:“没谁啊,我自己不小心滑倒了。”
男人突然变得很严肃,将她的裤腿往上扯了扯,指着戒尺留下的红痕:“我是说这是谁弄的?”
任真咽了下嗓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今天突然出现,本想着瞒一瞒就过去了。
此时的她就像做了坏事被抓包,心虚又紧张。
她不敢看吕丛,把裤腿拉下来,支吾道:“老师严格,冯曼白也有伤。”
这样说,他是不是就会相信了。
“老师拿戒尺打你?”吕丛并不在乎另一个人。
任真赶紧安抚,伸开双臂要他抱。
吕丛稳了稳情绪,还是起身坐在沙发上将抱她在怀里。
任真继续解释,嗓音细软道:“老师很严格的,只要唱不好就会鞭策我们,冯曼白身上的伤可不比我少。”
他没再说什么,像是听进去了。
……
睡前,吕丛又帮她冰敷了一阵,重新喷上药。
而后抱着她在怀里,像安抚小动物似的,不断在她头上抚摸着。
男人说话的语气极其温柔,好似在哄骗什么:“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任真躲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没有。”
吕丛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转而在她额头亲了下:“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
任真没往下接话,往他怀里继续钻了钻,觉得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一扫而空,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任真趁吕丛还睡着就离开了,她到排练厅的时候,老师也刚到,看见她后愣了下。
“老师。”任真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
老师淡笑一下:“来这么早。”转而垂下眼皮看了看她受伤的脚踝:“好些了吗?”
任真跟着看一眼,点头:“好多了。”
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对话。
她塞着耳机听歌,老师在一旁刷手机。
两个人坐的有些距离,都在等着冯曼白。
吕丛起来后发现人不见了,第一时间摸来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
【怎么走这么早?】
任真早就想好借口了:【昨天落下的排练内容,今天要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