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没注意脚下的助理,不偏不倚的挡在了任真的脚上,一个趔趄,连人带水壶一起摔了出去。
江河长腿一迈,将助理拉进了自己怀里,顺势把她转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不必要的伤害。
但水苗就很惨了,玻璃水壶摔在地上,瞬间炸裂开来,锋利的碎片飞溅起来,从水苗的小腿处划过去,一瞬间鲜血直往外冒。
任真最先看见,惊呼了一声,跨过玻璃渣扶着水苗坐下。
杨晓棠也吓坏了,赶紧跑过来询问伤势。
冯曼白和吕嘉航只能被迫跟着站在后面看。
杨晓棠:“没事吧?实在抱歉,是我的助理不小心。”
说完她又看着江河不停道谢。
江河淡笑着:“没事。”
任真蹲在地上,暂时用纸巾帮忙止血,但纸巾很快就被浸湿,她急的眼泪汪汪,自己本意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让助理摔进江河怀里,然后水壶里的水打湿水苗的衣服。
任真哽咽着:“杨老师,水苗的伤口有些深,我必须得带她去医院!”
杨晓棠抱歉回道:“好好好,快带她去,提案的事情明天再说。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失误,请你们原谅。”
江河上前,圆道:“没事,杨老师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晚些我再跟您联系。”
说完,他俯身将水苗打横抱起,而后三个人便离开。
冯曼白瞬间脸色铁青,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
自己的计划也就不是万无一失了。
她也不顾杨晓棠的心情,直言道:“杨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晓棠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点点头说好。
吕嘉航一路追在她身后,直到去了地下停车场才拉住她。
“你怎么了?”
冯曼白冷笑:“我怎么了?”她甩开对方的手:“那个任真就是故意的!她还真是鬼心眼多!什么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有时间重新做方案了吗?!”
吕嘉航沉了沉气,冷静道:“你别想这么多,他们现在哪有时间想那些,就算急着做出来一个,也不会比咱们的好。”
冯曼白虚了虚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吕嘉航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医院里,任真陪着水苗,江河帮着交钱挂号。
血还在往外渗,水苗疼的额间发出了一层细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任真低着头,不想被她看见自己又湿了的眼眶。
水苗叹了口气,拉起她的一只手:“都说了一路了,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帮我。”她声音低了下来:“这事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提案。”
任真:“我们大家都有这个提案,怎么能怪你?咱们先把腿上的伤看了,别想那么多。”
好在水苗的伤口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严重,并不用缝针,只要按时消毒换药,就可以好。
医生:“最近一周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以防伤口长合不住。”
回伶人社的路上,吕丛打来电话,问他们怎么样了。
任真把电话开了扩音,胳膊伸在江河旁边。
……
江河把上午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对方先是默了几秒,而后道:“没事,先带她们回去,我们俩这就回来。”
水苗咽了咽嗓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解释这件事情。
他们刚一进门,赵若溪就跑过来扶着一瘸一拐的水苗担心道:“怎么回事?不要紧吧?缝针了吗?”
江河:“没有缝针,只是最近不能剧烈运动。”
也许是回来了人一放松,水苗这才哭出来。
边抽泣边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任真和赵若溪坐在她一左一右,来回哄着她,说不怪她。
江河坐在对面沙发递过去一张纸:“别担心,不是你的错。”
好不容易把她安抚好了,等到吕丛和冒菜回来,她一见他们俩进门,又哭了起来。
吕丛愣了一愣,看着江河:“怎么了?”
江河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吕丛:“腿还疼吗?”
水苗点了点头:“疼。”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就让江河替你演出。”
“不行。”水苗一着急想站起来,伤口的位置顿时一阵刺痛,她又坐了下去,吱唔道:“不行。”
冒菜皱着眉头,一直蹲在地上捏着她的腿,盯着白色的纱布不吭声。
见她疼的厉害,又心疼又气愤。
“怎么又是冯曼白?!她到底想干什么?那方案怎么会到她手上去?”
水苗皱着眉眼,抿了抿嘴唇,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那天冯曼白来找我要邮箱,说杨老师有注意事项要她发给我。”
吕丛:“你给了?”
“给了。”
“那她发给你什么了?”
“发给我注意事项。”
“没别的?”
水苗摇头:“没有。”
之后,任真上楼把水苗的笔记本取下来。
一打开邮箱,所有人都顿了一下,水苗的邮箱里,竟然躺着一封她发给冯曼白的提案。
时间是昨天半夜。
水苗讶异的扫了一圈所有人:“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