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丛走后,江好有些心疼他。
章雨泽的胳膊环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没事。”
夫妻俩重新做回沙发上,江好突然想到什么,眼里有了光,看着章雨泽:“你是想让他把家产抢回来?”
章雨泽一笑:“我不是让他抢回来,而是拿回来。”
“可是,他从没经历过这些。”
章雨泽:“我们大家在一开始都没经历过,不是吗?”他倒了杯水给江好,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给她听。
“比起何佳人,吕丛更适合带领宁创,因为他是个有感情的人。”
“有感情?”江好反而更不能理解:“不是说商人都是无情的吗?”
章雨泽笑的温和:“无情归无情,但并不等于冷血。何佳人就是典型的冷血,狠起来不择手段,连身边人都不放过。只要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她绝不会姑息迁就。”
“多行不义必自毙。”
章雨泽着重吐出了这几个字。
“但是吕丛就不一样了,他身上有狼性,他就是匹没有觉醒的狼,一旦等他醒悟过来,势必会带着他的狼群杀出一条路来,到那个时候,怕是我都得让他三分。”
道理都对,但江好仍有顾虑。
“可他最喜欢的还是京剧,你强行让他放弃自己的梦想去承担别的责任,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公平?”
章雨泽:“以他的能力,同时做好这两件事,没有问题。”
晚上,吕丛坐在伶人社的院子里放空自己。
他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毕竟这是他的私事,并不想大家替他承担。
章雨泽让他冷静一下,可他却越发的躁动。
五天的时间,他觉得绰绰有余,自己却觉得远远不够。
何佳人行不通,章雨泽那条路也断了。
现在自己还能找谁?
大伯父,或者…直接去找兴家集团的董事长赵宏儒?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仅剩的两条路了。
只是,吕丛闭着的眼忽而睁开。
贱卖?
所以为什么会贱卖?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这块地难道不该是出天价卖出去吗?
除非…
吕丛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也没有时间多想。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伶人社这块地。
“吕丛。”
江好因为放心不下,还是把事情告诉了任真。
吕丛顿一下,回头看过去。
任真手里提着一只饭盒,看着他浅浅笑着。
于是紧绷的意识瞬间土崩瓦解。
吕丛起身走过去,任真仰着脑袋笑眼弯弯,关于江好跟她说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提。
只说:“想你了。”
吕丛捧起她的脸,像是看不够似的盯着不放,想把所有的温柔都只给她一个人。
他低下头,在她细软的唇上亲了亲。
而后将她抱在怀里,埋着头低声说:“我也想你了。”
任真顺势把手环在他的腰上,脸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像是无声的安慰。
两个人回到屋里,吕丛坐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空地上吃饭,任真就在一旁监督着,吕丛突然问她怎么过来了。
任真嘟了嘟嘴巴,还是那个理由。
“想你了呗,一天都不见你的消息,就想着过来看看。”
……
“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吕丛边吃边问,看起来很是平静。
任真僵一下,挠了挠因为撒谎而发烫的耳朵,说:“知道什么?就是想你了嘛。”
吕丛看着她放下筷子,带着笑意伸手过去捏着她通红的耳朵轻轻的摩挲着:“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一说谎就会变红。”
任真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嘴里支吾着,吕丛也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满满一盒饭菜吕丛吃的干干净净,吃完收拾好餐具擦了擦嘴,他这才转过身面朝任真坐着。
毫不在乎的样子说:“没事,我能处理好。”
任真撅着嘴,鼻子忽然一阵发酸,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我会陪着你,即使我帮不上什么忙,也要陪着。”
吕丛发笑,埋在她脖子上深深吸了口气,确实放松不少。
“好,哪也不许去,只能陪着我,好不好?”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
片刻,任真离开他的身体,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问:“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吕丛的眸光暗了暗,低下头:“也不是绝对的好办法。”
“……”
“我明天先去找一下兴家集团的董事长,如果不行,再去找我大伯父。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何佳人把这块地卖出去。”
任真没有回家,想留在吕丛身边。
两个人一人一间房,却谁也睡不着。
任真觉得自己没出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傻兮兮的对他说一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安慰的话。
另一边,吕丛躺在**,一条胳膊枕在脑后。
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尽力让自己先安静下来,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