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能清楚地听见他略粗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
吕丛的唇温热而湿润,与她纠缠在一起,轻轻的摩挲,吸允,动作一缓再缓,配合着她的呼吸。
半晌,他感受到任真逐渐恢复的呼吸频率,在毫无暗示的情况下突然吻的重了些,舌头在任真的唇齿间轻轻一顶,任真便顺从的张开了嘴巴。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腔里慢慢试探着,并不着急,努力控制着力度,深怕弄疼了她。
这种感觉,对于任真来说极其陌生,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给他什么样的反应才是对的,便不自觉的轻嗯了一声。
人也往后瑟缩了一下。
吕丛似是笑了笑,所有的动作停了下来,又十分不舍的在她湿热的唇上啄了几下,转而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真的好喜欢你。”
任真虽然还有些晃神,却也还是在这句话后笑出了声音,害羞的缩进他怀里,毛绒玩具一样可爱。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吕丛照顾任真的举动让众人觉得有些反常。
冒菜叼着块面包:“你什么时候进化成人了?”
吕丛并不看他,而是侧过头看向任真,嗓音温和道:“有件事跟大家说一下。”他顿了几秒,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们在一起了。”
屋里忽而一片寂静。
任真却不敢抬头,脑袋里噼里啪啦的炸起了烟花,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扫了眼大家,又赶紧埋头继续吃饭。
水苗偷偷瞄了眼坐在对面的江河,江河就像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事一样,脸上的表情不起一丝波澜,只是看热闹似的淡淡笑着。
冒菜的酒还没醒彻底,反问一句:“你们俩,在一起了?”
吕丛:“很奇怪吗?不然我把她抛弃了咱们俩在一起?”
冒菜捂着胸口:“不了不了,祝你们幸福。”
说着,他站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看起来是真的不太舒服。
江河:“你干什么去?”
冒菜头也不回的冲身后招下手:“他刚那句话有点恶心,我吐一下。”
照片展之后,几个人一商量,准备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再开始新的工作。
休息的时间冒菜就负责视频维护,大家配合着他拍一些内容,反应一直挺好。后期也有个别比较大的广告商找到他们,希望可以合作。
吕嘉航在照片展期间已经正式接管宁创,何佳人和吕大鹏一直辅助着他。但财政部分仍然捏在何佳人手里,财务危机的事情也依旧被她隐瞒的很好。
再加上最近大家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瑾和古镇改建项目上,并没有注意到公司里细微的变化。
刚从外面回公司,吕嘉航准备找何佳人商量一下最终竞标的事情。何佳人正在开会,吕嘉航懒得折腾,就在办公室里等她。
何佳人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代签的文件,吕嘉航闲着没事,就一一打开看了看。看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桌边,一份文件夹落到地上。
他弯身去捡,站起身时注意到一只文件袋,被压在桌下比较隐蔽的角落。
他好奇抽出来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瞬间起了变化。
吕嘉航咽了咽嗓子,趁何佳人没回来,把文件袋赶紧放回了原位。
……
吕丛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错,趁着休息会带着任真出去转转吃些好吃的。任真头上那颗卡子已经很旧了,她却还是当宝贝一样带着。
吕丛背着任真给她买了只新的,准备过几天送给她。
正好在外面,吕丛没有直接回伶人社,而是折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他也很久没回家住了,乍一进门,还觉得有点陌生。
收拾好行李,也不管家里是否有人,就直接拉着箱子离开。
“站住。”
闻声,吕丛配合的停下脚步,眼色沉了下去。
他回头,情绪淡淡的,像是在对一个死缠烂打蛮不讲理的泼妇说话。
“你又要干什么?”
吕嘉航笑的莫名其妙,往他这边走了几步:“把这当酒店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吕丛轻轻勾动唇角:“我又踩着你尾巴了?让你这样动肝火。”
“你…”吕嘉航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而捏着空拳抵在唇边笑了笑,说:“我得好好记着你现在这幅德行,毕竟等有一天你落魄成街边的一条流浪狗的时候,我得有个前后对比。这样,会更爽一些。”
吕丛的目光渐渐生出一股郁气,微皱起眉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吕嘉航并不打算说明白,靠在墙边懒散道:“给你个建议,回去和你的伶人社再好好相处几天,别到时候怨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
说完,他转身要走,吕丛也不想跟他废话,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手,动作很快的上前一把抓回吕嘉航将他抵在墙面上,带着浓重的戾气,一字一句咬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吕嘉航被抵住脖子,整张脸憋的通红,越反抗越不好受。
他只好沙哑着嗓音道:“宁创准备卖掉伶人社那块地。”
几秒后。
“你再说一遍!”
吕丛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没听清,眼里充满了暴戾之气。
吕嘉航憋的实在难受,忍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含糊不清道:“你先放开我!”
吕丛愣一下,借着力一推,与吕嘉航分开。
吕嘉航捏着脖子咳了几声,一笑,重复道:“宁创准备卖掉伶人社那块地。”
这次他说得十分清楚。
吕丛的脑袋嗡一下,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穿过,人有些恍惚。
没等他再问什么,吕嘉航已经溜之大吉。
宁创准备卖掉伶人社那块地。
这话吕丛是真的听进去了,却又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