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有清脑明目的作用，这正值炎夏，洗浴时泡着也能驱赶蚊虫。”

肖静玥边解释道边将薄荷叶撒了少些在浴桶。

莫秋羽并不在乎薄荷叶的用途，纤手轻撩温水，侧头问：“是夫人先，还是为夫先？或者——一起？”

肖静玥手下一僵，嘴角一抽，心中怒道：我可爱单纯的羽哪里去了？

“还，还是羽先。妻以夫为天，这道理妾身还是懂得。”

只要两人改了称谓，总是让空气变得热烈、浓稠，好似搅不开的浆糊，越久越让人深陷。

肖静玥坐在床头背对着屏风，听见莫秋羽将水撩起的声音，蒸气袅袅充斥了整个屋子，还有淡淡的薄荷气息，一连几日不曾沐浴，肖静玥只觉得身体热痒难耐，好不容易听到莫秋羽说“夫人，为君已好”便想也不想向屏风后移了过去。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莫秋羽故作惊讶，纤指半捂红唇，眼底却全是戏谑。

“怎么了？”

肖静玥如梦初醒，莫秋羽另手指着她的鼻下，肖静玥这才知道，自己竟丢人丢得打了——她竟然流鼻血了！

肖静玥慌乱地抹着鼻血弄花半张脸，莫秋羽甚不满意，一手拉过肖静玥到跟前，两手用力将她拉进浴桶。肖静玥惊叫一声被莫秋羽捂住粉唇，然后两目瞪向莫秋羽，莫秋羽忽视着起身将她环住拖入水中。

纤指轻易挑开肖静玥的领口，肖静玥心急却怪全身被禁锢，脸上被红色掩了全部，香肩半露之时肖静玥发觉身边的人停下了动作，于是抬头看到莫秋羽满是疑惑的目光。

“羽？”

“姐姐肩上的红痣不见了。”

“红痣？”

肖静玥看向自己的左肩，霎间明白过来，小心翼翼地问：“羽，如果我说给你相处那三年的人是另一个人，你会怎么想？”

莫秋羽只看着她，并无任何情绪，或者说将情绪掩藏得很深。

“就是……就是，那三年与你相伴的身体是另一个人而……呃，灵魂是我呢？”肖静玥是无神论者，但自从她无意中发现自己第二次与第一次穿越身体细节的变化时，肖静玥就觉得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羽，”肖静玥这次说的更小心了，“如果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异世，那三年是我第一次来到云箐，七年后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你——信吗？”

两人久久不语，肖静玥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里却焦急万分，她都没有察觉，她刚刚急着辩解竟是怕羽一怒之下不再理会自己，她怕，她怕这世界唯一一个可以让她觉得温暖的人弃她而去，她真的很怕，很怕。

莫秋羽为肖静玥拉好衣领，抬头却问了一句让肖静玥想大哭的话语。

“那，这才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第二日莫秋羽对肖静玥依旧如故，仿佛昨日之事只是肖静玥一人的噩梦，肖静玥盯着莫秋羽的举动，看他换了长袍，束了发髻，然后站在自己身后用桃林梳为她整理发丝，他是否会信自己的话？

“姐姐，今日有故人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