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看我,而是把头转到一边,沉默着,忧伤地低着头,在冥想什么。
我的心一陈疼痛。和她一谈起爱情,我会想起林杉,都不知道是因为她让我想起,还是我自己不由自主。自从林杉来小海市和我见过面后,我才真正知道:我是爱他的,和他一样爱得刻骨铭心,可那又怎样,一切已无法挽回。林杉回北京后没有再和我联系,听说他回去不久后大病了一场,发着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
看着黑羊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心又一陈疼痛,无以复加。
话说到这里,我们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且已近黄昏,于是我们在咖啡馆分开,各自回家。我沿着两边是梧桐树的人行道往前走,都不想回家了,心想要是我能永远行走在路上就好了。这时妈妈来电问我是不是最近回家,我说是的,是在中秋节,欧阳腾飞也去。妈妈想了想,问:“是他想去还是你要他去?”
“是我们彼此的意思。”我知道妈妈的心思,因为欧阳腾飞的父母不同意,妈妈唯恐日后没戏唱了,在乡里乡亲面前丢丑。我解释说我这么大了,谁都知道我会恋爱呀,没有男朋友才丑呢。妈妈说也是,没有过程怎么会有结果,他想来就大大方方地让他来吧。
回家的那天早上,我还在清理衣物,欧阳腾飞却在楼下按着喇叭催促我了,我赶紧下楼,原来他把他的车开来了。“和你妈妈和好了,这才是好孩子嘛。”我摸摸他的头。
他轻蔑地切了一声,说:“我可是连她的面都没见,是我自己径直打开车库,把车开出来的,只给她发了一个短信。她恐怕又会气得七窍生烟,我管不了了,让我爸爸去应付吧,谁让他讨这么难缠的女人做老婆。”他说,看着哭笑不得的我,“我才不会那么傻,听她的话,我就是要和她作对,谁要她让我们的日子过得这么不舒坦。再说,这车是我买的,她只出了几万元,我才是股东,我说了算。”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嘴角边流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
“可是你这样总归是不合适的。”
“她干涉我的爱情合适?”他反问我:“我这是以牙还牙。再说了,这样多好,有车,我们回家也方便,妈妈看到你日子过得好,才会放心。”
我笑了,其实我知道这花花太少的潜台词是:这样多好,我们开车回家也阔气,你也更有面子。
他看了我一眼,“怎么笑得怪怪的。”
我大笑着:“没有啊,我只是太高兴了。”
他拍拍我的头,爱怜地说:“女人,回娘家真是好啊,可惜只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边还没有胖娃娃。说吧,几时我们会有一个胖娃娃?”他笑嘻嘻地看着我,哈哈大笑。
我红着脸打他一下,轻轻地靠着他的肩,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