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天里,夏桑欢整个人都有些消沉。
虽然她有对着家里人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情,但是他们多少也能感觉出来点什么。
女孩儿大多时间都趴在窗台上看着天空发呆,可能是因为害怕了,现在连电视都不肯打开。
她这几天一边调整状态,一边回忆着这次事件的整个流程。
没有人和她提过任何细节,但她还是能推出来个大概。
她把各种猜想和可能性给写到一张纸上,很快手边就堆了一小摞白纸。
江子默经常会来看她,每次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
每当这个时候,家里人都会心领神会地离开病房。
其实他们两个大多数时间都是不说话的——女孩儿压根没有心情说。
她写着写着就会因为心情烦躁开始在纸上胡写乱画,然后再把作废的白纸给扔进纸篓里。
而被她自动忽视的江子默也不恼,在征求到女孩儿的同意后,他开始慢慢翻阅她写出来的内容。
很公式化,很无情,堪比一份案件报告书。
就和其中的受害人之一不是她一样。
但江子默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默默地看着。
“你还知道其他的事吗?”
女孩儿放下笔,扭过头看他。
“不知道了。”
他摇了摇头。
他看到了她眼里闪过的那一瞬间的失落和庆幸。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面对那个在她自己脑内呼之欲出的真相。
这天她照常坐在窗边发呆,但是一直到了傍晚,江子默都没有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她把头埋进臂弯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在梦里依稀听到一阵脚步声,再然后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冷川瑾走到睡着的夏桑欢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他一低头,看到了她手边放的那一小摞白纸。
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他拿起其中一张仔细看了看,看完后又把它放了回去。
算了算,他大概有五六天没有看见她了。
应该说,自从把她送来医院之后,他就没和她见过面。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阵子太忙了还是因为愧疚不敢见她。
女孩儿忽然动了一下被自己压得酸痛的胳膊,接着就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没开灯,她只能借着即将消失的夕阳来看清眼前的人。
“你来了。”
她直起了腰,揉了揉眼睛。
“嗯。”
她站起身,一副云淡清风的样子。
“我……”
男人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她给堵了回去。
“我问你。”
女孩儿抬起头看他,“这次计划是拿我当饵,对么?”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注视着这双眼睛的人,都无法做到说谎。
冷川瑾也不意外。
“对。”
“但是我是在深思熟虑之后……”
他这句话给女孩儿的推测拼上了最后一块拼图。
难怪他当初那么想让自己去。
“乌骨灵宝现在还在菲尔诺斯的研究室内部。”
她压根不理他,接着自顾自地说着。
她在差不多恢复体力之后,就和何教授通了电话,能弄出来那么个赝品去骗那些人,还有教授的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