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欢走近了些,看到夏老四的坟前还是和刚下葬时一样干净整洁,甚至还有一束花,就知道爹的坟有人定期打理。
肯定不会是青山坡的这些村民,大概是傅则明专门安排的。
她把那束看起来快要枯萎的花给收了起来,换成了竹篓里鲜艳的花束,上面还挂着露水。
她把东西在坟前一一摆好,又斟了杯酒洒到了地上。
她在墓碑前拜了拜,然后起身去找那个相框。
她围着坟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
相框上的玻璃已经碎掉了,看样子是被很粗鲁地扔在了这里。
她把相框捡起来,放回了竹篓里。
她跪在夏老四的墓碑前,在心里默默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和他说了一遍,最后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爹,我和姐姐在云谭一切都好,你在bsp;她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夏老四黑白色的照片,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分不出时间再在这里暗自伤心。
她回到老房子里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不时有些乌鸦落在干枯的枝头,拖着嗓子“嘎,嘎——”地叫着。
这放在几个月前,在她眼里还是副再普通不过的景象。
然而现在再看,竟已经是物是人非。
她推开了已经称不上门的屋门,马婆和她儿子很听话地没有再回来。
毕竟谁也不想受自己这个“煞星”的报复。
屋子里还是和她临走前一样混乱,她也不在乎,大不了之后让父亲找人来帮忙打扫打扫。
她走回自己和夏安莹原来的卧室,这间屋子看起来是给这家的小孩儿们住的,放的东西不多,但是不妨碍她全给扔了出去。
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在床脚摸了一下。
按开暗格,格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副银针。
虽然现在银针去哪都能买到,但是这副是师父当初送给她的,跟了她很多年。
更何况现在带着它还能防身,谁能确保马婆不会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阴她一下。
床底下还放着她之前上山采药用的工具,只不过和她想的一样,早就已经蒙上一层铁锈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打算在这里将就一晚。
毕竟村里又没有旅店,其他人也不可能收留自己。
最近的县城离这里也得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更别提能不能打到车了。
她简单吃了点带来的面包,又清点了一下明天要去采的草药,然后就用外套当被子,在这张**囫囵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床后,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也没当回事,随便填了一下肚子就拿着工具上路了。
她和何教授约定的时间是三天,今天不加快步伐的话,她怕三天后会来不及回去。
她沿着那条自己走了十几年的路往山上走去,山上草木茂盛,还藏着不少毒虫和毒蛇,所以就连青山坡本地的村民都很少会上去。
她和原来一样找了根木棍当拐杖,一边用木棍拨开挡路的杂草一边往前走着。
她没走多久,就注意到了身边的情况不对。
灌木晃动的频率太快了。
她顿时警觉了起来,揣在兜里的手摸着那盒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