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宋蘅死的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用兰家的事情来刺激叶浅予,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叶浅予的心坎上,句句致命。她当时还在想,为什么黑衣人对兰家的事情那么熟悉。
可是这一切,都让叶浅予不敢相信。
倪云臣虽然在黑帮,可从他的处事来说,应该也是光明磊落的人,而且他对叶浅予也是极为宠溺的,怎么可能刺激她,利用她。
有太多的为什么,让叶浅予思绪乱的紧。
就像当初她听到沈老帅对沈冠廷说,不许爱上她,只能利用她一样的难过。
浑浑噩噩的回到回春堂,一下午加晚上,叶浅予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她很想去找倪云臣问个清楚,可她也知道,她问,倪云臣会回答吗?
说到底,倪云臣的样子,在叶浅予的脑海里,都只停留在十几年前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倪云臣,把兰家当作自己的家,把叶浅予当作自己的命。可十几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了,倪云臣还会是以前的那个倪云臣吗?
叶浅予真是无法琢磨透了。
第二天一早,叶浅予还在半睡半醒间,李卿卿一脚就把门踹开了。然后拿着报纸说:“浅予,你看,宋家公布了娶泗景的时间,就在五日后。”
叶浅予拿过报纸看了看:“倒是挺急的。”
“这次宋老爷子怕是要气的吐血了,原本以为是利用泗景引出凶手,这反而成为泗景的一块垫脚石。”
“这个世道太乱了,原本就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值得相信。”
李卿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大清早的,你怎么这么多感叹,还有昨天下午,你把自己关房里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看见泗景都要嫁给宋莳荆了,而你呢,还是孤身一人,所以伤感了对吧!”
叶浅予无语。
李卿卿又兴致勃勃的拉着叶浅予:“我们去丽丰祥绸缎庄做一身漂亮的旗袍吧!那天沈二太太和周婉诗那两个巫婆肯定也会出现,咱们不能落下风。之前沈二太太和周婉诗是站在于致兰那一边的,对咱们多加侮辱,现在是咱们这边的泗景要嫁给宋莳荆了,咱们肯定要穿着丽丰祥的旗袍,趾高气昂的去参加泗景的婚宴。”
叶浅予心情不佳的说:“泗景嫁给宋莳荆是别有目的,又不是两情相悦终成眷属,有什么可高兴的。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以悲剧收场,肯定要死一个,不是泗景听从组织的害死宋莳荆,就是泗景被她的组织害死。”
“那也要在沈二太太和周婉诗面前把我们之前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你确定人家会邀请你去吗?你就想去做新衣裳了。”
李卿卿信誓旦旦的说:“肯定会请啊!如果不请,那我就自己去。”
叶浅予再次无语望苍天。
大帅府。
沈老帅,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周婉诗,坐在一起吃早餐。
看着今早的报纸,沈老帅脸色铁青的说:“这个宋博文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邑州军正和直系在打仗,他倒好,还有心思给他儿子张罗婚事。”
大夫人说:“这前阵子阿蘅突然遇害了,和宋家要结亲的于小姐也突然自杀,都是一些悲伤的事情围绕着宋家,这宋家也是想有点喜气吧!”
二夫人冷不等的开口:“这宋家要添点喜气也是没错,但也要挑时间啊!咱们邑州军正在外头打仗呢,作为同气连枝的宋家却操办喜事,让人心里多不舒服啊!而且,这于家小姐也才尸骨未寒,莳荆就要娶泗景了,前几天还刺激的于夫人带着枪去杀人呢!”
大夫人听着有些不悦;“这宋家办喜事,也算给咱们邑州军冲点喜,怎么就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二夫人还想争执,沈老帅把筷子重重的放下:“行了,都不用说什么了。宋家既然要办喜事,我们沈家的礼数也不会少就是的。”沈老帅说完就让四夫人搀扶着上楼。
大夫人也上楼了。
二夫人一大清早的就心里不爽了,本来看着宋莳荆要娶泗景心里就怄火,这就相当于,她败给了叶浅予一样的。
周婉诗拉着二夫人出门说:“姨母,您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大火气。”
沈二太太说:“这果然什么事情都讲亲戚,这宋家和大夫人是亲戚,你看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大夫人,今天早上也为了宋家的事情对我摆脸色。”
周婉诗一脸的奸笑:“这个泗景还知不知道有没有福气嫁入宋家呢!姨母您气什么?”
沈二太太一听这话,也豁然开朗:“你说的没错,当初于致兰还差点嫁入宋家呢!最后还不是没那个福气。于致兰没有的福气,这个泗景当然也可以没有。”说完又开心的说:“走,我们去丽丰祥做几套新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