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未念要回来了,张矇白皙的脸色染上一层红晕,忙道:“我先回去,就不打扰忙妹了。”
张矇走后没多久未念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方新买的帕子,看上去心情甚好,见元浮生正在整理东西,便道:“忙妹,今日怎么还在整理绣品,哥哥方才还向我问起你呢,说是有件事情要与你说,此刻怕是在竹林里等你了吧。”自从上回带着未哀去过那片她打坐的竹林之后,那竹林便成了未家人经常去的地方,未孝是去捕鱼,未念是去挖笋,而未哀便是去那里爬竹子。她也偶尔去,却也不再多做停留,对她而言这块地已经暴露没有任何价值了。
“知道了,哦,对了方才张矇哥哥给我送了一个盒子,我看着漂亮,想送与姐姐,不知姐姐可肯收下?”元浮生说着把盒子递给未念,未念一听是张矇送给元浮生的,小醋坛子早就打翻了,撅着嘴道:“他送与你的,又不是送给我的,我要是拿了这算什么事。”
元浮生笑着道:“张矇哥哥说前些日子老是捉弄我,这是给我赔礼道歉的,我想,他也是知道我是你妹妹这才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可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就爱上山爬树的,这般好的东西,我也用不着,趁着盒子还未开索性就送给姐姐,就当是借花献佛,答谢念姐姐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好了。”
未念一听立刻笑开了,接过盒子道:“还是忙妹与我最好。”
元浮生见未念接过了盒子道:“那念姐姐,我去竹林找哥哥去了。”
未念道:“好,去吧。”
待元浮生走出了张家院子,便听见房里传来杀猪般的尖叫,接着便是张矇不停道歉的声音,元浮生冷笑一声,似是自语道:“吓我?你还嫩着呢。”
案子
去了竹林,见未哀焦急的走来走去,元浮生道:“哥哥,可是有什么急事?”
“忙妹,太好了,你可算来了。”未哀急道:“你可听说了,我们县的县太爷现在正焦急的找做蛊惑玩具的人呢。”
元浮生只感觉眼皮一跳,心中预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便问道:“未曾,不过哥哥这与我们何干?”
未哀一副你还想瞒我的样子道:“忙妹,你可是还要瞒我?我前些日子见你一直都在鼓捣些奇怪的玩意,心生好奇便偷偷去看了两眼,本来也没当回事,可近日市面上开始流行起蛊惑玩具,我好奇也买了一个把玩,拆开一看发现与你所做的东西几乎一致,忙妹,若做出这些东西的当真是你,那你就赶紧走吧,若再不走,要是被县太爷抓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说的蛊惑玩具,确实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如同你一样好奇那东西是怎么做的才买了一个拆着玩的,却不曾想会被哥哥误解而让哥哥着急,忙儿却实罪过。”其实东西确实是她做的,可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孩子的嘴巴实在是不牢,若告诉了他,免不了会被那县太爷发现,只是县太爷平日里吃喝嫖赌的今日怎么想要查找做蛊惑玩具的人呢?想到此处,元浮生问道:“只是哥哥,那县太爷来这个县已经很多年了,平日里都是听闻他如何欺男霸女的,今日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找那做蛊惑玩具的人呢?”
未哀一听此事与元浮生无关,便立时送了口气,道:“我也觉得奇怪,可下学的路上听人们说,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买了那整蛊玩具送给了县太爷最心爱的姨娘,那姨娘这么娇滴滴的人竟被活生生吓死了。据说那公子被打了二十大板,并关进了宗祠一直跪着呢。”
元浮生一听,心里难免奇怪,她做的道具都是小打小闹糊弄小孩子的,那县太爷的姨娘能备受县太爷宠爱怎么会被这种小玩意儿吓死,这也其中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见元浮生走神,未哀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忙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元浮生回过神,笑着道:“哥哥,我在想,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能把一个好好的人给吓死。”
未哀点了点元浮生的脑门道:“你呀,还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哎也罢,赶紧回去罢,祖母说有事情找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半路上见张矇匆忙从未家的方向往回走,元浮生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矇哥哥,不去家里坐坐么?”
张矇见元浮生向他走来,脸色瞬间就变了,心中愤怒却又不好发作,今日原本就是他要作弄这丫头的,就算她平日里再聪明也终归是个小丫头片子,见到盒子里的东西岂有不吓得求饶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念儿,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方才被母亲勒令去未家赔罪,到了未家又被未伯母给赶了出来,念儿也不愿见自己,都怨这丫头做什么要把盒子给念儿,真真是可恶极了。
见张矇不搭理他们,未哀好奇道:“素日里这个张矇最是有礼,却不知今日行色匆匆是怎么了?”
元浮生道:“不知道,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未哀蹙眉道:“原本就不喜欢这小白脸,现在尽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荒废了,哼。”
元浮生淡淡的笑了笑,这未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就把张矇当成未来妹夫的不二人选了吧。只可惜张矇这孩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想到这里元浮生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