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一趟过来,没有办法,只是顺着司空凛那贱狗的命令去办。
月浅绯长呼出一口气来,尤为坦**地跪了下来,双膝磕在了青玉石板上。
如此一跪,便是一整日。
这些时日少了帝王之气,月浅绯的身子本就大不如从前,如此跪了整整一日下来,她的眼前已是一阵阵晕眩感袭来,眉心乏累而沉重地突突直跳着。
那紧闭着的书房大门似乎从来没有半点打开的迹象。
该死的司空凛!
今日之事,她后头一定会讨回来的!
月浅绯只觉得双眸疲累地垂了下来,眼皮沉沉地覆盖而下,似乎不堪重负般,彻底合上了眼。
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月浅绯心里头仍在暗暗咒骂着司空凛,只是紧咬着唇,终于是支撑不住地倾倒而下,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生怕王妃当真磕破了头,燕珩等人赶忙搀扶了一把,将她靠在了一侧。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正思索着要不要告诉王爷这一件事时,便听得了后头传来的嘎吱一声开门的闷响。
司空凛的神情尤其阴沉,只提步走来时,都足以让人感受到阎王罗刹般的压迫感。
阴嗖嗖的目光扫过来时,落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月浅绯身上时,他周身的戾气似乎越发重了几分,厉眉紧皱了起来。
一干侍卫自觉地往后退开了几步,生怕遭了王爷无端端的怒火。
司空凛大步走了过去,力道颇大地将晕厥过去的月浅绯拽到了怀中来。
这女人连跪一天都受不住,怎么敢与他作对……
只是听得从那温软红唇无意识地溢出一声疼痛的闷哼时,他又不由得放轻了动作。
那长久跪在坚硬石板上的双膝磕出了一片青青紫紫来,衬着白皙的皮肤,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司空凛平静地扫过她腿上的伤口,冰冷地一抿唇,命人取来了涂抹乌青的药膏来。
那药膏是灰白色的,涂抹在一团乌青上,泛着醒目的色泽。
司空凛从来未曾替别人上过药,力道没轻没重,只是抹了几下,立时察觉到怀中人轻微地颤了颤。
他的动作显得尤其僵硬,指尖轻是下意识地放轻,细细地将药膏涂抹在了伤口处。
月浅绯纤细浓密如蝶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昏迷之中似乎都难以平静,漂亮绝色的眉眼紧紧地皱了起来,尤其不安宁。
她的意识昏沉之下,在膝盖处传来或轻或重的疼痛感时,已经隐约有醒过来的迹象。
月浅绯昏昏沉沉间,恍惚意识到自己正靠坐在一个温热的怀中,膝盖的伤口被人轻轻的按揉着,力道古怪。
浓郁而并不好闻的药膏味一阵阵地传来,让月浅绯不由得皱了眉头。
还未曾睁开眼,她霎时间意识到……自己正窝在司空凛那贱狗的怀里,他在替自己的膝盖擦药。
司空凛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她清醒过来,对方怎么可能以这么好的态度对待她?
“醒了?”冷冰冰的嗓音与刚才温柔擦药的行径迥然不同。
几乎是顷刻间,那擦药的举动也立时停了下来。
哦豁,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