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凛的神情冷沉平静,倏然凑近上前来,凑到了她的耳旁。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上,低哑沉沉的警告声传来。
“宫中水深,你诸事放机灵一点,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月浅绯抬起眼来,与他对视些许,展颜一笑,浑不在意地反问了一声:“王爷这是在关心我吗?”
这嬉皮笑脸,让司空凛的神色越发沉沉,只冷声道:“自己找死,我不会救你。”
……
月浅绯简单收拾了一番,不好耽误,直接进了宫。
在宫人的引领下,她踏入了慈宁宫,循着大梁礼法,跪伏在地,行了一礼。
“臣妾月氏拜见皇太后娘娘。”
许久之后,周围仍旧是一片死寂。
“抬起头来。”
皇太后的姿容端雅大气,端坐于其上,摩挲着手中的颗颗饱满佛珠,沉声下令。
月浅绯抬起头时,平静的清眸无波无澜,与上方地位极为尊贵的皇太后对上时,也没有露出半点应有的怯意。
皇太后颇具威严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尤为仔细地端详着那一张极其清丽的绝色容颜。
半晌。
“摄政王妃,生得当真是绝色倾城。”分明是一句夸赞,却没有半点儿起伏。
在她的记忆里头,她们仅仅只有一面之缘,是在上一次的花朝宴上。
月浅绯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皇太后于她,没什么善意。
这其中缘由,是不是因为数年前的传闻,她也不得而知。
跪了半晌,皇太后这才不紧不慢地传唤道:“赐座。”
月浅绯站起身来,膝盖处骤然一软,泛着酸痛,差点儿没站稳,心里头已经暗骂了这莫名其妙的皇太后几声。
刚一坐下,皇太后又缓缓开腔,大有又要折腾她的意图。
“听闻月相爷教女有方,相当严苛,月家千金无不舞文弄墨。”
“皇太后娘娘谬赞。”月浅绯不动声色地应付了一声。
多说多错,不如少言敷衍,以免让这皇太后抓到了把柄。
“哀家近日疲累,摄政王妃过来替哀家抄一抄经书吧。”
啧,果然来折腾她了!
月浅绯心中不满,只得端着平和恭敬的神情,接过了嬷嬷递过来的经书。
她面前的案桌上已然摆放好了笔墨,俨然是早有准备。
嬷嬷板正肃然的面容上,是一派漠然疏远,只冷淡而客气地示意道:“劳烦王妃将这一本抄完,皇太后这几日很是喜欢这一本经书。”
月浅绯颠了颠手上厚厚的一本经书,唇角无语地扯了扯,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声。
这么厚一本,皇太后是想把她的手抄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