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种圆滚滚的东西,吃起来味道是这样的。
“这些是我治下的百姓,这段时间种出来的,也能充饥,产量也大。”张云敏嘴角微扬,介绍道。
源舍仪没说话,照理说这可是好东西,也正因为是好东西,更没必要和身为匈奴人的自己说才是。
“我可以和你们交换,无论是什么。你刚才说,到了冬天,牛羊没有牧草,只能成群的饿死。你们没了牛羊,就只能冒险来北境劫掠,引发一轮又一轮,无休无止的战争。”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是可以展开贸易的。”张云敏直接问道。
源舍仪吃的太饱,说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粮食了。
他们吃肉,吃奶,但米饭是稀罕东西。这种金黄色的,吃在嘴里又糯又甜的食物,以前更是从来没见过。
但是说道贸易交换,源舍仪却笑了,“这事,谁能做?”
“谁敢提出来?可汗要是敢和你们中原人做生意,就说明他怕了你们汉人。这样的人,是没资格做可汗的。”
“至于你们汉人”
苟晞道:“如今我的兵马不都在前线吗?”
是在前线,但只防不攻,刘渊鸡贼,也知道避开苟晞的兵马,只攻打豫州,根本不和苟晞交手,所有的压力都压在豫州身上。
这一点儿双方心知肚明,赵含章也不点破,而是正色道:“苟将军,刘渊一旦攻破豫州,那兖州和其他地方也不能幸免,以匈奴之野心,我中原之地都不得安宁。”
苟晞:“东海王不会坐视不理。”
赵含章冷笑道:“以将军如此正直的品性如今都能放任匈奴肆虐,置家国不顾,又怎能期盼东海王以大局为主?”
苟晞脸色微变,他的幕僚们也愤怒起来,质问赵含章,“赵郡守这是何意?辱我主公吗?”
赵含章不理他们,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苟晞道:“我在洛阳时便听祖父提起过苟将军,说您办事谨慎,公私分明,不徇私情,最是公正廉明不过的人,所以齐王被诛时,朝中大臣纷纷为您说情,这才免遭连坐。”
“我祖父在民间有美名,苟将军也有,陛下也正是因为知道您的品性,所以才将国家大计托付在您身上,但您现在为了与东海王相争,将私怨置于国事之上,难道是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吗?”
苟晞冷笑的问道:“你说我和东海王是私怨?”
他愤怒道:“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受陛下旨意清君侧,这难道是私怨吗?”
“可现在最要紧的是外敌环伺,攘内必先安外,陛下亦不能坐视豫州之失,”赵含章沉声问道:“将军为何不能先放下东海王之事,先驱除匈奴呢?”
“我倒是愿意,只恐怕我驱除了匈奴,我的性命也要一并被驱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