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疯女人伸手拿走了一半的馒头，立刻递给了自己女儿，“小花，你吃。”

小女孩赶紧将馒头接过，这女人疯疯癫癫，但看着孩子的眼神还是说不出的温柔细腻。

就算是发了疯，她还是记得自己是个母亲。

张云敏略略皱眉，她也有些担心，对方显然神志不清，恐怕就算再怎么耐心，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张云敏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了疯女人的身边，“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儿？”

疯女人回眸看了一下对方，眼神却还是一片混沌，“你吃不吃，今天的东西真好吃哩，还有肥肉。”

张云敏微微皱眉，这年头可不像是从前，吃肉不是简单的事。这群人把无辜的百姓关在里头，还会给他们吃肉。

“不是肉，是快要烂掉的冬瓜。”女孩儿清凌凌的声音响起，让张云敏顿时为之一怔。

张云敏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叫小花的女孩身上，“这些冬瓜好吃么？”

“怎么会好吃，不过是那群人吃剩下的剩菜，要是我们还在老家，这就是给猪吃的。”小花抬起头，漠然说道。

“你们老家，你们不是武丘的人么？”张云敏心中一喜，但脸色却并未露出丝毫，依然平静的问道。

“是，我们也住在武丘，不过不是城里人，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我们是被抓来的，你们不一样，是被骗进来的外乡人。”小花头也不抬的说道，她一边吃馒头，一边吞咽着那些潲水。

张云敏眼中轻吸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摸对方的头顶，但叫做小花的女孩却避开了。

对方抬起头，眼神清冷而尖锐，“你也用不着可怜我，被关在这地方，我们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张云敏忍不住再次问道：“他们把人关在这儿，是故意的，到底要干什么？”

“剩下的那半个馒头，也给我。”小花抬起头，坚决的说道。

张云敏想了想，抬眸问道：“我可以给你，但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要暂时忘记自己出自赵氏的身份，这样你才能不受士族掣肘，”赵含章道：“在没有安定灈阳前，与本地的士族豪富少些来往。”

赵宽就想起了她在西平和上蔡的作为，问道：“就和你在西平上蔡一样？”

“不错，”赵含章道：“我要的是，将来就算这些士族豪门全都反对我，我也对灈阳有绝对的控制。”

只要一个县里绝大部分人认同她，那她就算控制住了一个县，而一个县城里最多的不就是平民百姓吗？

赵宽当时心就颤颤的，问道：“什么事能让你即使和所有的士族豪门作对也要做呢？”

赵宽几乎以为她要说出那两个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了，结果她却瞥了他一眼后道：“比如我要倾力保护赵氏坞堡。”

赵宽：……

赵宽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