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张云敏声音平静,但是这诗一念出来,张明德的神色明显就变得惆怅了不少。
没有打过仗,一去家乡数十年的人,是体会不到这诗句里所蕴藏的丰厚感情的。
“就算不为了张家,哪怕是为了那些士兵,我也想试试看。”张云敏平静的说道。
张明德笑着摇了摇头,“罢了,你从未上过战场,对将士们尚且还有这样的仁心,难道我还能拦着你不同意么?”
“当年……要是我去当兵,三年后要是能回家,说不得,还能陪着你太公太婆过上几年安稳日子。”
“只可惜,那几年打仗,谁要是敢擅离职守,就但你是逃兵,天涯海角都要把人抓回去。况且就算逃回去,家里头一样的闹饥荒,没有活路,反而叫爹娘为难。”张明德露出了追忆的神色,沙哑着声音说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张明德是自己经历过,自然能懂张云敏的这个政策,到时候会带来多大的震动。
但祖孙二人都心意已决,而此刻,门外的田翰飞却很是不懂眼色的闯了进来。
“大小姐,老太爷!”田翰飞看着张云敏十分激动,直到看见张明德也在,这在收敛了神色,恭敬的喊道。
“好了,你们年轻人有事要谈,我就不在这儿待着了。”张明德笑道:“我去军中看看,你要做的事牵扯不少,别看是件好事,却不是人人都会同意的。”
“那,劳烦阿爷了。”张云敏道。
老人摆了摆手,健步如飞的走了。
送走了张明德,张云敏这才看向了田翰飞,对方浑身是汗,但一双眼却亮晶晶的。
“大小姐,您上次说的东西,我们炼出来了!”田翰飞不等张云敏发问,自顾自的兴奋说道。
张云敏也有些诧异,“玻璃?”
“是琉璃吧,用了小姐的方子,果然做出来了上等的琉璃。只是我们这儿多数都是大铁的匠人,手艺可能不好。”
“小姐说用吹制的,只是那瓶子吹出来,有些怪模怪样的。”田翰飞挠了挠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张云敏看向他怀里的盒子,也难为这些人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一直锦盒。
田翰飞将盒子抱在怀里,倒像是抱了婴儿似的小心翼翼。
“打开来我看看。”张云敏也有些好奇的说道。
“好!”田翰飞颇有些激动,手忙脚乱的将盒子打开,却见里头躺着个……
张云敏的神色在这一瞬间都有些扭曲,“做了个瓶子?”
说它是瓶子都实属抬举了,这瓶子压根都地方站稳,乍一看更像是一根树枝分叉了。
但张云敏倒是也能理解,为什么田翰飞急冲冲的将这东西带来给自己看,吹制玻璃瓶也是一门手艺,并不是随意就能做到的。
这瓶子虽然长得奇形怪状,但是表面光滑清晰,色泽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