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少年时便在烟花柳巷之地打滚,什么样乱七八糟的事都听过,有些人喜欢雏儿,但姜夫人自己从来不做这样的生意。
她强忍下心中的恶心,含笑道:“这些都是刚从外头买回来的,嫩瓜秧子一个,哪里知道怎么伺候人。要是大哥喜欢,等她们年纪再大上一些,我一定给您留着。”
姜夫人扯住对方的袖子,“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差不多都在院子里了,都说了,我们这儿就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哪儿有什么来历不明的男人。”
“要我说啊,肯定是那些见我们生意好的老鸨,去外头说三道四胡咧咧,要是被我知道了是谁,下次一定撕烂她们的嘴!”
姜夫人嘴上骂骂咧咧,扯着人就要往外走。屋子外头的几个女孩儿也有些紧张,她们下意识的往庭院里看,却见屋檐下悬挂着铃铛随风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而屋檐下,白衣的女子一头青丝如瀑,坐在庭院中乍一看,不像是在青楼凭栏卖笑的欢场女子,更像是一把清清冷冷的剑。
张云敏靠在庭院的长廊下,声色平静。隔着半掩的门扉,只能看见姜夫人拽着那些男人拉拉扯扯的说些什么,但就算看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守在旁边的阿玉神色也有些紧张。
这群人脸上的贪婪目光,就像是蛇信一样划过门口那些女孩的脸。
“这群畜生,她们最大的那群人才七岁,竟然也能动这样龌龊的心思!”阿玉恶狠狠的咒骂道。
“我们的人没办法从后头撤离,这群人有备而来,分明是猫捉老鼠的戏耍姜夫人。”
“无论给他们什么好处,这群人都不会放弃的。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不能在这里闹起来,否则匈奴人改换战术,我们只会前功尽弃。”张云敏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上,漫不尽心的勾动着琴弦。
这么一看,原本冷冷清清的女子,倒还真的有了几分青楼欢场女子的做派。
张云敏还真学过弹琴,基本的指法什么的都是会的。只不过要说弹的好听,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只是外头的那些差役,本来也听不懂这个琴到底弹的好不好。
屋内,一群人的神色紧张而忐忑,他们刚才准备从后门出去,幸亏大小姐提前叮嘱了几句,要他们自己谨慎些。
众人没有立刻推开门就出去,也及时发现了盈绣楼的后门,一样也有差役在等着。
张家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些人只是也拿不准主意,所以才拍了群差役来探路,而藏在巷子后面的那群人,明显不是寻常的差役,无论是武艺还是警觉性,都比这群色迷心窍的差役要高得多。
这位县令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张云敏也并不怕他。张家的人并没有想着逃脱,而是全部留在了盈绣楼。
为首的差役不耐烦起来,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姜夫人,“行了,你少在老子面前打马虎眼,这样的嫩瓜才水灵呢,脆生生的。等你**好了,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送给老子,老子还不一定看得上。”
“滚开滚开,别打扰了咱们几个的兴致!”男人们分别拽住了姜夫人的肩膀和手臂,一把将她丢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