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变成了恐惧和厌恶,还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戏谑,“你要是不想活了,连带着你家里也不活了,自己去找根绳子上吊就行。”
“别来衙门里找死,否则,咱们有的是手段,要你生不如死!”
王昆纬挨了这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他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并不是想要逃跑。
王昆纬转过身,举起放在一旁的棒槌疯狂敲打了起来。
鼓声如雷,沉闷却也悠长,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看热闹的目光。
“我要告官,告官!”
少年人凄厉的叫声响彻街道,这下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潮水般的围了过来。
眼看事情要闹大了,两个差役连忙去逮那少年,其中一个扬起手又要打,去被人从身后稳稳的捉住了手腕。
屈庆冷哼了一声,“县令大人听见击鼓鸣冤,已经安排升堂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差役看见去屈庆,明显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你知道他告的是谁么?”
“头儿今天不当值,要是明天回来,知道咱们把人放进去了,肯定要扒了我们的皮!”
“头儿?”屈庆笑了,眼底露出一丝不屑,“很快,他就不是你们的头了。”
屈庆身材高大,力气更是比寻常人大不少,这两年刘俊茂最忌惮的就是这个刺头。
没想到,屈庆也真的等到了这个机会,扳倒刘俊茂这个蠢货。
差役不是屈庆的对手,手里的讼状被强行夺走。
“把人带上来!”不远处,屈庆的声音远远传来。
两个差役面面相觑,眼看着外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也不能公然抗命,只好将王昆纬带了进去。
衙门里,孙县令早已正襟危坐的等着了。
外头传来击鼓鸣冤的时候,他就心口一跳。没想到那位张姑娘,竟然真的找到了苦主。
而且,对方也愿意上衙门来伸冤。
王昆纬上了衙门,跪在了孙县令面前,那张写好的状纸押在了案桌上。
这张状纸也写的十分有水平,痛诉刘俊茂欺男霸女,鱼肉乡里,言辞四平八稳,却又看得人心头火起。
事情陈述的也极为清晰,并没有可以指摘之处。
孙县令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淡淡笑容,然后咳嗽了两声,“状纸我已经看了,只不过王昆纬,你可知道,自己要告的是本县的捕头,无凭无据,本官岂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大人,我有证据的,当时刘俊茂在街上看中我家阿姐,当晚就强行把人带走了。还给了几十两银子,说是什么聘礼!”
“那些银子,我家一分没动,全都放在灶台那儿,就是等着有一天当做证据!”王昆纬声嘶力竭的喊道。
孙县令倒是十分满意,故作迟疑的摸了摸胡子,“好,既然你有证据,本官也不能包庇,来人啊,去将刘骏茂找来。”
“大人,属下愿意前往!”屈庆站出来,抱拳一礼说道。
“好,就辛苦屈捕快走一趟了!”孙县令点头,目光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既然此事,牵扯我们县衙,为证本官判案并无徇私,就开放府衙大门,让百姓们前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