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后头的野味,齐丰来了兴致:“村里人时常进山打猎?有野猪、狍子吗?”
纪婉清摇头:“这倒没有,平日里村人进山也只是砍柴而已。”
齐丰有些失望,但也并不意外。
南地的百姓大多以耕种为生,况且陇州富庶,商业繁茂,那些肉食去集市上买就行了,又何必冒着风险进山打猎呢?
“不过,我家刚落户在这儿的时候,确实进山打猎过,”纪婉清话锋一转:“狍子倒是没遇着,但我爹猎着了一头大野猪,足足有两百多斤!”
“哦?还真有野猪?”齐丰瞪大了眼睛,心底微微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北地人,从小生活在山脚下的村落里,背后就是连成片的深山。
从小便跟着祖父和父亲进山打猎,对这些事情自然无比熟悉。
纪婉清就把当初进山打猎的事情,细细跟他们说了,还特地捡了些有趣惊险的片段,听得二人很是入迷。
又听说纪婉清一家子也是从北地逃荒来的,心里对纪家人不免更多了几分亲近。
“纪叔身手真厉害啊,哥,你说是不是?”
身负弓箭,身手敏捷地穿梭在山林之间,瞅准时机,抽箭、拉弓,正中猎物!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叔伯们……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齐丰只觉得前头人声渐盛,不得不从回忆中抽身而出。
放眼瞧过去——
“福禄手工竹坊”,六个大字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愣神。
齐丰眨了眨眼,咦,没看错哪。
又抬手揉了揉眼睛,嘶,这牌匾居然还在!
他们不是跟在纪姑娘后头进了村吗,怎地村里还有个竹坊呢?瞧着那头人头攒动,人还不少呢。
“哥,咱们、咱们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齐顺也纳闷着呢,忍不住看向身侧的纪婉清:“纪姑娘,这是何地?”
纪婉清摆了摆手:“没事儿,咱们没走错地儿,这是咱们村里办的手工竹坊。”
“里头都是本村人,大家伙儿都认识,我顺道进去拿点东西,无妨。”
兄弟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不由暗自感叹,没想到在村头看着还不起眼,真正进村了才发觉,这村子不简单哪。
首先村落规模就不小,人多却不杂乱,每个人都在井然有序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村里竟然还开了个手工竹坊。
齐顺有些疑惑,但他隐隐觉得,事情一定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纪姑娘,先前听你说,你们在村里种了菜、卖去镇上以此赚取银钱,怎么这一路上都没瞧见那些菜呢?还是说,就是地里那些……”
听千户大人说,那是叫什么“棚子菜”,都是些反时令的夏菜。
对,人家种的菜,比外头卖的韭黄还要金贵。
听说还有一种很是特别的寒瓜,这个就更金贵了,卖去酒楼里,一小碟就得二两银子。
可这一路上,他好像都没瞧见千户大人嘴里说的那些东西啊。
纪婉清“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齐顺更加不解了。
难道自己说错了话,惹得人家姑娘笑话了?
“纪姑娘……”
“大齐哥,要不说咱们今日说话这么投机呢,真就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脚底的步伐突然加快几步,回头对着兄弟二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