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个男女老少,走在街头,不管在哪儿都是一道引人注意的风景线。
街道两旁店铺里,伙计们也纷纷探出脑袋来,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一帮人。
结果一问之下,心里也来了兴致,赶紧把此事禀报给了东家。他们这儿的知县衙门,可是好久都没开门审案了。
“东家说,今日上午闭店!叫咱们都去衙门门口守着!”
“走走走,别收拾了!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结果这清晨的雾气刚刚散去,县衙大门口已经聚集了呜呜泱泱的一大片人了。
县衙内,知县大人也换好了官服。
听着门外传来的嘈杂声,他轻咳一声,嘱咐旁边的主簿:
“升堂吧!”
此案他已经有所了解了,昨夜连夜审问了带来的几个犯人,那个中年假道士倒是痛快的招了,不过那个妇人却是嘴硬的很,一口咬定自己没杀人。
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本案的苦主之一竟然是他的熟人。
那户从青州逃荒来的人家。
知县大人的眼睛渐渐浮现起那女子清丽的面容。
他听捕快说了,若不是这纪家大姐儿识破了假道士的江湖把戏,恐怕又是一场冤案了。
“唉,门开了,门开了!”
“知县大人到了!”
三班衙役立在大堂两侧,嘴里齐声高叫着“升堂”。
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下,门外围观的群众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了。
“把原告和被告都带上来吧。”
“是大人!”
很快,纪婉清一家子,还有里正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衙役们从牢里拉出了拷着镣铐的假道士、余翠兰和晏元良三人。
经过了一夜的审问,此刻三人看起来狼狈不堪,身上脏污不已,看来都是遭了一番罪的。
纪婉清悄悄扫了眼余翠兰,只见她垂着头,脸色灰败、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除此之外,没想到里正爷也是一脸疲惫的模样。
原来,昨夜他送捕快们回了衙门之后,也就没再回去了,仵作连夜勘察尸骨的全程,他都在边上。官差大人说了,有事要问他。
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
“此事原委我已知晓,南桥村纪家后院挖出两具白骨,经昨夜仵作验尸过后,已经确定是五年前失踪的贺家长子贺大虎,和贺家次子贺二虎的尸首。”
说罢,他便看向里正,里正立刻站了出来。
上前几步,走到其中一句骸骨边上,指着左手手骨说道:
“是的,我可以作证,贺大虎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儿时贪玩,不小心叫鞭炮炸断了半截手指,我记得清楚,就是左手小指断了半截。”
仵作托起那左手手骨向众人展示了一遍。
南桥村村里人一看,果真如此,也都不由唏嘘起来。
“没想到还真是大虎和二虎,那俩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呀,年纪轻轻的竟遭此毒手!”
“不过要我说,这也真是老天开眼,这事儿瞒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瞒不下去了。”
“只可惜,贺福喜两口子却没等到这一天,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