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现在碱水和姜黄水都已经备好了。
纪婉清对着众人抖了抖手中裁好的白纸。
“现在,我就用姜黄水把这张白纸染黄,那道士的黄符就是这么制成的。”
大伙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纪婉清的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漏过一个细节。
“好了,这张黄纸现在是湿的,我先把它放在旁边晾干。不过,在这之前,有别的东西要给大家看……”
不知怎地,这一刻,纪婉清突然有了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恍惚之间,她记起,那会儿自己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是这么给学生上实验课的。
纪婉清暗自在心中叹息一声,捡起方才道士扔了一地的黄符,用稻草沾了碱水,轻轻涂在黄符之上。
“怎么会这样?这碱水所过之处,黄符就自个儿沁出‘血’来了?”村人惊呼。
纪婉清又捡起道士扔在一旁的桃木剑,给桃木剑的剑身两侧都细细涂上了碱水。
由于碱水本身就是透明无色的,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桃木剑上被人动了手脚:
“大伙瞧仔细了。”
纪婉清依着方才道士那一副施法斩妖的模样,依次把桃木剑斩过地上的黄符。
下一刻,异象再生——
“呀,我瞧见了!那些符上都现出血来了!”
“这纪家大姐儿自个儿用姜黄水染过的黄纸上头,竟然也出现了血痕!”
“咱们竟被这些小把戏给耍得团团转!这该死的假道士!”
村民们愤怒了。
他们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一方面也有些羞恼自己,方才怎么就被这点儿小把戏给骗过去了?
纪婉清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演示着。
反正她已经把事实都摆在大家眼前了。
里正的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行了,大姐儿,不用再忙活了,咱们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会儿就把这假道士送去见官!他用这些法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哪!”
“对,送去见官!”
“哎,等等!”纪婉清连忙拦住了愤怒的人群:
“里正爷爷,您难道忘了?这假道士背后,可还藏着贼人呢,若是不把这个贼人也一并抓出来,恐怕往后这种唬人的把戏还会层出不穷!”
“您想想,这次是烧了咱们村的柴火垛,下次是不是就该烧房子了?”
村里人听到后头这句话,都不由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心里也是后怕极了。
他们不知道这贼人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从何处寻得这一些江湖把戏的。
可若是不把这个贼人找出来,以后,他岂不是想害谁就害谁了?
纪婉清冷冷地瞥了眼,藏在人群后头、脸色煞白的余翠兰。
看她那副惊骇不已的模样,大概就知道,她也没再留什么后手了。
王婆子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问出了大家伙心中的疑问:
“那…这贼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