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那一脸正气的中年人又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几步上前,朝众人行了个礼。
“贫道是云游四方的散修道士,前些日子,遇到此地山神爷托梦,说咱们村里两个月前来了几个邪祟,整日在他头上敲石动土,搅得他不得安宁,特命贫道过来一探究竟。”
中年男人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眼纪婉清一家子,继续道:
“今日,贫道便来会会这一家邪祟妖孽!”
纪婉清:……
自己什么时候又成邪祟了?
纪元平皱了皱眉,此人意图很明显,后面的话就是对着他们一家人说的。
他是不是邪祟,自己心里还能不清楚吗?
果然如自己所料,女儿此番所为,激怒了那背后的贼人!没想到他动作竟然如此之快,恐怕是早就把坑挖好,就等着他们家往下跳。
见一计不成,便又施二计,后面不知道还准备了多少东西。
他跨步走到前头,把妻女护在身后。
冷声喝道:
“方才的事情,大家伙儿也都瞧见了,哪有什么山神爷,不过是贼人恶意为之,吓唬咱们村里人!你这道士突然出现,谁知道是不是那贼人假扮的?”
里正一拍脑袋:是啊,刚才他们可都亲眼看见了。
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难道这道士果真是个假的不成?
可中年男人听了纪元平的话,依旧是面色平静,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
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这邪祟,别急着狡辩,想必,你跟在这一家人后边已有多时了吧?你如此祸害人间,此番遇到贫道正好好好超度超度你!”
村里人见这道士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都懵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纪婉清轻轻拉了拉自家老爹的衣袖:“爹,他有什么本事就让他使出来吧,咱们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就眼瞧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了一会儿,然后就突然把手中的黄纸朝纪元平身上撒了过去。
纪元平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退后几步,这中年人便飞快地抽出身后背着的一把桃木剑。
纵身向前,猛地就朝这些黄符上面斩了过去。
“哎呀妈呀!”
有胆小的村民早就闭上了眼睛,躲在人群后头瑟瑟发抖。
纪元平握紧了拳头,见他这副对着自己发癫的模样,就想冲过去给他几拳,却被纪婉清拉住了。
纪婉清朝自家老爹眨了眨眼睛:欲教其亡,必让其狂。
先让这个大叔演一会儿戏吧,这戏台子也才刚刚搭起来呢。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唰唰唰地几下过去,黄符如雪花般落地,道士也缓缓收起了手中的桃木剑。
“各位村民,你们不要害怕,有贫道在,不会纵容这些邪祟肆意害人的,你们请仔细看看这地上的黄符——”
村民们拍了拍被惊吓的小心脏,齐刷刷地朝散落一地的黄符看了过去。
这一看,更是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天菩萨哪!不得了了,这、这黄符上怎么都沾了血啊?”
“难道这一家子身上真的附了邪祟?可了不得了,里正爷,您说这可怎么办呀?”
村民们见到这一幕,内心的愤怒早就转化成了深深的恐惧。
栓子这个大老爷们哆哆嗦嗦的,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躲在了自家媳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