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驸马哼笑:“左右不过那几个人,也许谢随舟反应过来知道上了谢绚这小兔崽子的当,所以想反悔了。”
许玉听他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这话,直觉地想挠头,可抬起手来却摸到自己满头珠翠,若是挠坏了自己可梳不起来,只得乐呵呵地放下手。
何驸马对小棉袄的态度十分满意。为人,就应该有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只这样才算得上是他跟公主的好女儿。
宫里,皇后终于见到了谢大老爷,她连忙问:“缙儿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谢大老爷跪地请罪:“都是臣不中用,连累了孩子。”
说完又把自己遇到凌兮,发现自己看走眼,竟然将奸诈狡黠之人看成是谢绚的良配,导致乱点鸳鸯谱的事统统说了。
谢大老爷叹息道:“幸儿婚礼未成,一切还有余地,否则岂不是要罔顾了长公主的在天之灵?昔年长公主在京时最喜欢谢绚这孩子,若是知道他差点被人所误,娶了心怀鬼胎之人,定然英灵难安。”
皇后看向一旁的太后和皇帝,这两位都没有说旁的,倒是太后身边的嬷嬷道:“娘娘来之前,太后她老人家已经问过这丫头许多跟长公主有关的事,的确说的头头是道。”
皇后就点了点头:“驸马爷最是心软心善,被奸人蒙蔽也是有的。”
这话说得皇上很是赞同,不过皇上也不是昏聩之人,他只赞同前半句。何驸马心善不假,但何驸马一点也不笨,这种被奸人蒙蔽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何驸马身上?
换句话说,就算何驸马真被人蒙蔽,那也绝对不是何驸马的错,而是因为敌人太狡猾。
皇帝的态度昭然若揭,殿内人自然心思各异。
何驸马带着许玉来得最晚,正好赶上凌兮回答完殿内其他人的提问,因为她父母双亡,又千里迢迢奔波,众人对她都多了许多同情。
太后本来对许玉还有几分好感,两下对比,又觉得凌兮更可怜更值得同情。心境一变,等见了人神情和态度上就有了变化。
凌兮也看到了许玉。多时不见,之前如豆芽菜一般的人已经完全长开,不仅肤色变得白皙细腻,眼里也添了光彩,穿着一件大红色杭稠小袄,墨绿色镶襕边的马面裙上绣着宝箱花纹,亭亭玉立地站在何驸马身边,如同明珠拂去了蒙尘,露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凌兮心中的恨意顿时难以抑制的显露了出来,若是在普通的公堂,自己这会儿扑过去就能趁机先抓花她的脸,还能叫人更同情自己,可现在是在皇宫里,若是这样做,不说能不能成功,恐怕会让这些富贵窝里的贵人害怕了自己。
谢随舟也是头一回见到许玉,许是心中先入为主,他第一眼就对此女不喜,淡淡地撇开了目光。
许玉随着何驸马见礼,听见皇上开口叫起,然后问何驸马咳认识殿内跪着的人。
何驸马看了一眼道:“认识。乃是长公主的女官与驸马府管事凌震之女凌兮。”
他一上来就掌握了主动权:“此女身负三条人命,其中还有其其生父生母的命案在身,不知何人将此女带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