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赵嘉言也没亏待帮忙的护卫,一个人打赏了二两银子。
这些人护送他们进京也不过每个人才十两,这一下子就得了二两,有的不免意动,私底下去问赵嘉言要不要护卫。
赵嘉言以为许家就够叫人糟心,这会儿进京后听了谢家的事,顿时对许玉的未来充满了担忧,见有护卫意动,他思量了一番,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将几个有那想法的护卫都留下了,还让最早来问的楚廉那个当了个护卫头子,把那人喜得不得了,主动道:“公子,要不要使人去盯着那家人?”
赵嘉言拿不准许玉的婚事是怎么个走向,也不清楚何驸马和谢家又是怎么安排的,但从他内心来说,他不希望许家在这门亲事中露头冒尖,楚廉的话正好给他提了个醒:“叫人盯紧了,一有异动立即来报。”
再说宫里皇后跟荣妃得知谢家的事之后,个个都一阵恍惚,尤其皇后,简直难以置信:“他来请旨赐婚,竟是为了冲喜?谢缙失踪,赶紧去找啊!”
还没缓过劲来,宫女来报说荣妃娘娘过来了。
皇后说了“不见”,可想了想又喊住宫女,“请荣妃进来吧。”
荣妃知道圣旨已经下发,此事毫无转圜余地,心里的怨怪就更不用提,可到底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压下心底的不满,过来看看能不能从皇后这里捞些好处。
谁知皇后却道:“幸好我们之前并未说定什么,于宝静无碍,你日后也别在孩子面前露了行迹。谢大人落水后脑子就不大好使,皇上心疼老臣,就是坑苦了我们这些人。”
荣妃不满,这事怎么就于宝静公主无碍了?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那是顶顶喜欢谢绚的,更何况当初在皇庄,看谢夫人的意思也是满意,凡人有一个公主做儿媳妇,做梦都要笑醒。
“谢大人是不是不知道娘娘的意思?谢夫人与他夫妻相见,难道就没提过一二?”
皇后摇头:“不是他知不知道,是眼下境况,圣上绝对不允许公主下嫁还顶着个冲喜的名头。”
公主是皇帝的血脉,若是连公主都要给人冲喜,那皇帝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别看皇上整天说让公主守规矩什么的,若是公主过的连贵女都不如,皇帝真能憋屈死。
是这个道理。荣妃彻底死心了。
她回去后,守着公主的宫女出来小声道:“哭了好半天,才慢慢的睡过去。”
荣妃念了声“佛”,叮嘱道:“这几日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跟前一步也不能离了人。”
才说完,屋里幽幽传来一声呼唤:“母妃。”
荣妃赶紧扬起笑脸迈进门槛:“是不是母妃吵醒你了?母妃守着你再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咱们再说话。”
宝静公主却摇头,抓着荣妃的袖子,眼中泪水瞬间的就蓄满了:“母妃,你说谢绚他乐意么?”
荣妃还真没考虑谢绚的意愿。
“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纵然不乐意,一个孝道压下了,就够他喝一壶了。”
宝静公主竭力不叫眼泪流下,仰起头看着上方富丽堂皇的承尘:“……我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