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说进京前就跟李十一娘说好的,他跟祁公会住到李十一娘买的小宅子里。
“爷爷没想到这么冷,说管不住鼻子,没得恶心人,就直接去了住处,还说等他缓过来再来拜见姐姐。”
他说着话的时候,许玉就在那里写东西,等他说完,许玉也写完了,叫邢妈妈拿对牌去账房上跑一趟,把她列在单子上的东西整理好,送到祈善落脚的地方。
赵嘉言拿着写好的信过来了……
有郑嬷嬷,大家很快就知道了谢家出了大事,舅母脸上的喜悦消失的一干二净,抓着许玉的手道:“这岂不是就是让你进门冲喜,若是能找回大公子还好,谢家怎么也要记你一功,可若是找不回,日后谢夫人看见你,就要想起谢大公子,这可怎么办?”说着说着眼睛里蓄满了泪。
真诚的关怀让许玉的心里跟着酸酸的,她没法告诉舅母实情,只好道:“自从出了许家,我运气一向还不错,反正圣旨已经赐婚也不能更改,眼下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好说歹说,总算把舅母哄得破涕为笑。
他们远道而来,一块吃饭倒不是最要紧的,陈昌孝领着赵嘉言去客院安置,祈善也起身告辞,郑嬷嬷把舅母请到暖阁,让舅母洗漱休息,而何云真跟十一娘她们知道舅母来了,少不得去拜见一番,阔契寒暄。
谢绚戴着厚厚的斗篷,没惊动何府的护卫,悄悄的到了许玉的窗下。
这大半天,无论是客人上门询问谢家的事,还是接圣旨抑或者是见到了故人,许玉都表现的极为淡定从容,也是直到此时,看见了谢绚,不知怎么心里的委屈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
谢绚急得不行,差点从窗户里跳进去,都忘了可以直接从门口进去,让留在树上放风的姜奇忍不住捂了捂眼睛。
“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思量周全!”
“圣旨虽然下了,却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他急急忙忙地解释着,“你放心,我来想办法,等你想嫁给我的时候再嫁,我发誓,绝对不逼迫你,只要你不变心,叫我等到八十岁都可以。”
他的手温润,声音本来很急切,说到最后渐渐缓慢下来,抬手将许玉揽在胸前:“我想报恩,不是报仇,你放心好了,我绝不逼你,绝不。”
许玉倒不是怕嫁人,只是突然从一种境况落入另一种境况,叫人一下子很难迅速适应。
幸亏谢绚还算靠谱,来得及时,他要是今日不来,那这婚事她还真的多思量一番。
她推开他,两个人隔着桌子重新落座,她这才告诉他许家也进京的事。
谢绚道:“你不用去见他们,我自有办法让他消停下来。”
许玉倒是好奇:“什么办法?”
他笑笑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听说赵嘉言跟赵太太也来了,还道:“应该拜见,只是眼下时机不好,只能另寻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