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报仇,少连累无辜也是好事。
谢绚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想通了一点:“皇上成年的皇子不止楚王晋王,还有桓王,那箭虽然是出自楚王麾下,有心人想要嫁祸也不是不可能。”
何驸马其实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回去之后务必小心行事,至于那周贵,经历这两次,相信他也能歇歇心思了,你只作不知便罢,其他的我自有计较。”
他又给许玉交待了一番:“吴统领跟着你,邢妈妈的功夫不错,也带上,另外伺候你的丫鬟婆子我这边会准备妥当,让她们慢慢进京,到了京城,你就住在何府里,人手不足先让谢绚从谢家借一些。”
说到最后他与谢绚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明白其中意思。
虽然没到图穷匕见的地步,但此刻用谢家的人,就是示敌以弱,或者说麻痹敌人的耳目,否则京城王家也不是没人了。
何驸马最后说:“听说晋王很喜欢读书,若是无意治国,不如早些去封地,也免得常在跟前杵了某些人的眼。”
谢绚道:“我会把您的意思告诉晋王。”
至于晋王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长久以来,晋王楚王和他,明面上三个有连带血缘关系的亲表兄弟,但其实他夹在中间,并非游刃有余。
何驸马跟谢绚喝酒,许玉又不喝,她很快就吃菜把自己吃饱了——一路上哪里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何驸马看她的样子,笑着道:“你不在驸马府住,既然吃完了,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许玉连忙应了,站起来道:“我想去探望何姐姐。”
何驸马:“我让她去谢宅找你,这会儿说不定都要到了。”
女孩子们的友谊何驸马不懂,不过公主在时就是喜欢结交朋友,而且还身擅长把不是朋友的人变为自己的朋友。现在看许玉跟何云真这样来往,何驸马是很高兴的。
他这边一同意,许玉就跟撒欢了的小马驹一样跑了出去,鹿皮小靴子哒哒地踩在青石砖地面上,仿佛在谱一首欢快的乐曲。
相比之下,何驸马跟谢绚就没有那么放松了。
何驸马淡淡道:“晋王不争也得争,争也得争。你回去就要把晋王争取过来,只有晋王上位,谢家才有可能是你的。”
谢绚刚要说谢家还有大哥,何驸马就说:“你大哥快被你爹教傻了。这是公主从前说的,我瞧着很有道理。”
公主都仙逝了,谢绚能说啥,只得沉默已对。
不过转念一想,大哥这许多年的确是对晋王跟楚王之间的暗潮汹涌都毫无觉察,见谁都乐呵呵的,这样看来,想让大哥全力以赴的支持晋王还不大可能。
“我会看好大哥的。”谢绚觉得说服大哥甚至要比说服晋王更容易。
谢绚觉得可以把之前箭伤留下的痕迹弄得更严重些。
他唇角翘了翘,想起许玉明日就跟自己一起动身,今夜就算不能住在一起,他觉得也可以忍一忍了。
明天他就请她好好喝一杯,现在秋天了,喝一杯酒可以暖和身子,免得路上得风寒。
何驸马心情也不错,觉得谢绚就算有那意思,估计也得等许玉开窍,却不知道自家闺女的便宜快给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