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不过是让她嫁给王庆,怎么算是害她?王家难道不是大户人家吗?”
凌母越听她说话越觉得呼吸困难,胸腔一股气堵着,忍不住挥手打了她一巴掌:“你嫉妒这个,嫉妒那个,从小没缺了你吃穿,倒是把你养的心比天高!”
“你打我!”
“你怎么不打死我!”
凌兮疯癫着往凌母的怀里撞,凌母一把推开她:“还有绿绮,绿绮一向视你为亲姐,她可是处处不如你,你为什么要害她?”
凌兮神情一顿:“我没害她,你不能冤枉我!”
母女俩吵翻天,外头的小丫头惶恐的在门外禀报:“太太,衙门差役在、在大门口求见。”
凌母侧过头去:“你跟他们说,我这就过去。”
小丫头又道:“老爷找您有事。”
凌母扶着桌子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一下去了半条命。
她先去见凌震,没想到凌震却说:“赶紧把衙门的人打发走了,然后去打听驸马爷有没有回来,若回来了,你我一起去求,舍下我这张老脸,好歹留她一条命吧。”
这完全出乎凌母的预料,她先是升起一股欣喜和希望,可是没等这希望发芽开花,就忽然萎落在地——凌兮,这孩子欲壑难填,就算留下她一条性命,从此也是视父母如仇寇。
可是若是不救她,他们夫妇半生也只有这丁点血脉,难道从此禁绝?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取了银两打点差役,差役却不肯要,只说奉命拿人,看在凌管家的面上,不硬闯,只把他们要的人交出来便是。
凌母道女儿病得起不来身,只苦苦哀求他们通融一二,她央告了隔壁邻居帮忙打听何驸马有没有回来,得到消息说何驸马并未回府,好在那差役真的没硬闯,她便关了门户,回去跟凌震再行商议。
凌兮也知道了差役上门的事,吓得惶惶如丧家之犬,再不敢大声叫嚣了。
何驸马有意压着这些事情,一门心思的先送越氏使臣和钦差上路。
谢绚归到了回京的队伍之中,他所带的护卫也都化整为零,各处警戒,或者干脆提前动身打前站。
何驸马很骄傲的跟李博文说:“谢绚穿了官服真好看。”
李博文都有点无语了,故意道:“也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的能嫁给谢公子。”
何驸马就微微笑了起来。
李博文猜不透何驸马的想法,只感觉他这笑容有点瘆人。
许玉跟何云真和十一娘等人也来送行,不过她们都离得远,只是远远看着长长的队伍过去罢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父女,十一娘也发出喟叹:“不知道谁那么好命会嫁给谢公子……”
许玉规规矩矩的坐着,只脖子伸得老长,冲谢绚那边使劲的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