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这里,果然就有浪**些的公子笑噱道:“你们快看,那边好多美人儿。”
谢绚耳力不错,视力更好,随着那声音看过去,当先看到了许玉,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绣着百灵鸟衔着金珠的衫裙,头上梳着双丫髻,却是用珠花围起来的,显得明丽动人,何云真跟李十一娘一左一右的坐她身边,竟然没将她比下去,反而显得左拥右抱似的。
这一身打扮又有别于从前的穿着,显见的是经过精心搭配的,让她一下子变得精致漂亮起来。
谢绚心里苦笑,他刚开始只想留下邢氏,还想着把邢冉寄放在李家,这样邢氏也有个忌惮,不至于轻易背主,但后来想了想,从前许玉就喜欢带着祈善到处跑,现在祈善个头疯长,显然不大合适再跟随许玉,这样一来,许玉其实身边没个伴,又加上邢冉的年纪不大,谢绚就改了主意,把这母女二人都留下了,没想到邢冉,不,现在是星染了,还是个会打扮人的。
谢绚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
果然,他的担忧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那亭子里坐得的是谁家姑娘,还是花娘?怎么个个都这样好看?若是花娘的话,不如请过来说说话?”
谢绚循着声音去看说话的人,见是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看上去就特别猥琐。
他正要开口,突然有个声音传来:“王举你是想死吧?我很愿意满足你的愿望。”
却是李肃来了。
王举是王庆的从兄弟,按理这样的货色平常的时候何姑太太是不肯让王庆跟他多来往的,但今日因为何姑太太心中有计划,就把王家的一众人都拉了过来。
王举在新城的社学上学,不巧跟李肃打过几回交道,两个人都看对方不顺眼,此刻李肃一来,王举脸上露出恨意:“主家还没说话,轮到你一个出了五服的李氏子说话?”
“当然轮得到,”李靖淡淡开口,“肃哥是我父亲看重的人,也是我们从兄弟,不管出没出五服,说起来都是同一个祖宗。”
李肃就笑了起来,朝众人拱了拱手,继续拿话攻击王举:“就算轮不到我说话,也轮不到你吧?这不是何府攒的局么?你一个姓王的,又不姓何,都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说几句话又怎么了?”
一旁的王庆脸色涨得通红,拉了王举呵斥:“今日我家请客,让大家来好好玩玩,是为尽兴,你少说两句不合时宜的话。”
谢绚心里冷笑,觉得“吃一堑长一智”这事竟然也能发生在王庆身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把好好的姑娘比作花娘,这本身就是一种侮辱,王庆倒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正要找江雨,让江雨通知邢氏,叫人把姑娘们所在的亭子围起来,就见那边突然有几个丫头拿了些半身长的帷帽过来,分给众人。
有人看到了高楼上的男宾们,惊呼一声,很快那边亭子就被关上了面朝他们这边的围扇,谢绚最后只看见许玉手里拿了一只烟青色的帷帽,心里想,这个颜色倒是好找。
男宾们被满园的姑娘吸引了心神,再无心留在高楼上,一个个找了借口往下走。
李肃趁着人不多了,过来给谢绚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