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心中还有那日被灌马尿撒狗血的阴影,这几日都躲在屋里不敢见人。
王虞春进门后,并没有责骂他,而是温言软语:“我已经跟你大舅舅说了,既然你喜欢她,那为父就做主替你将她娶进门,她迟早也是你房里人。”
王庆忘不了何五老爷当日看自己的眼神,听王虞春这么说,竟然没办法如同往日一般激动。
王虞春对他失望透顶,只是日后还有事需要他去办,不能撒手放任,因此陪了王庆很长时间,跟他讲了道理:“你若是一直这样,外人只会觉得你丢不起那个人,经不起打击。为父当年去当差,明明是凭自己的能力晋升,可就是有那么一起子小人,非说为父是靠着你母亲的关系,你想想,为父日夜操劳,辛辛苦苦的所为被人漠视,还要忍受污蔑,那种感觉不比你现在要糟糕?为父能怎么办?若是因此而一蹶不振,那就遂了某些人的心愿了,为父偏要好好当差做事,谨小慎微,不出差错,你看看,为父的今天,谁敢说为父靠裙带关系?”
好说歹说,总算将王庆劝的起床。
至于面对何姑妈,王虞春只有一句话:“我儿子想要的东西,我定然会帮他得到。”
何姑妈被他这句话中散发出来的淡淡气势给镇住,没有继续闹腾。
王虞春又见了花平等人,分别有所交待,忙完了这些事,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富城。
看他如此勤劳辛苦,何姑妈难得升出一种仰慕之情,知道花平是王虞春打发留下帮助自己的人,特意叫到跟前,赏了些钱,然后问花平王虞春在富城的生活怎样。
花平害怕何姑妈一时兴起要去富城,连忙把富城说的格外的艰难:“老爷生怕辜负了驸马爷的嘱托,日夜不敢懈怠。”
可不是不敢懈怠,外室的儿女都老大了,王虞春得趁着能挣,赶紧给两个孩子划拉家业啊。
花平那么说本来是想阻止何姑妈去,谁知何姑妈觉得王虞春艰难,又开始心疼男人了:“他自己在那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不我们举家搬过去。”
花平一听这话,吓出一身冷汗,也算急中生智:“太太不可。”
何姑妈不喜欢听人劝,目光不善的瞪过来。
花平连忙道:“老爷说了公子已经是个大人,也该有份正经差事,他已经禀过了何驸马,回去再考虑一二,回来公子就能够成家立业两不耽误了。”
苦口婆心一番努力,终于打消了何姑妈的念头。
何姑妈想起何家就生气:“你老爷说能娶,能怎么娶?我瞧着够呛。”
花平笑道:“老爷的主意也不会跟我们下人讲,不过听老爷的意思,何驸马态度是松动了……”
何姑妈心中一喜:“真的?”她不是喜悦能娶到何云真,她是高兴王虞春能跟何驸马这么说上话。
这是不是表示何驸马也得考虑王虞春的地位和官职了?
何姑妈盼着王虞春赶紧升职:“这个吴郡也就这样,若是能活动活动,顶好还是进京里去。”
她说话,花平就老老实实的听着,等她嘀咕道说不知道王虞春打算怎么为王庆娶到何云真的时候,花平笑:“俗话说生米煮成熟饭,若是何姑娘那边真心愿意了,何家还能不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