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也退到门外,许玉更惊讶了。
两个人分别在石凳上落座。
“许姑娘,我是来道歉的。”何云真直言不讳,她说着又站起来,朝许玉行礼。
许玉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但又仿佛还没彻底明白:“何姑娘太客气了,您这是……”
何云真道:“那日我跟小叔叔匆匆离开,是因为不愿意在大街上跟表哥掰扯,却没想到表哥留下找许姑娘麻烦。这是我的错。”
许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那位表公子当时也没占了便宜。”
“再说,他是他,何姑娘是何姑娘,他要做的事总不能怪到何姑娘头上。何姑娘很好,何六老爷也很好。”
许玉今日虽然经历颇多,但这会儿不知怎么心情又奇异的好了起来,开启了“夸人”之路。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看人的时候会叫人觉得格外的真诚,让人一点也生不出讨厌的心。
何云真的心情本来很有些糟糕的,见状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她对许玉的第一印象不算清晰,当时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事,而今天她发现许玉对自己的热情却不谄媚,结交自己更像是真诚以待。如果为了讨好自己,也不会说王庆当时没占到便宜这种话了——因为外人总是把他们想成亲戚,有的甚至会违心地说其实也不怪王庆等等。
王庆得罪了人,人家心里真的会不怪吗?何云真觉得未必,只是那些人家觉得何家跟王家是亲家,不好在何家人面前说王家的坏话罢了。
眼下的境况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但觉得很高兴很惊喜。
许玉将屋里的茶壶茶杯取出来,又取了些果子洗了洗:“没有好茶,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咱们喝凉白开。”
何云真道:“喝水就极好。我日常也不大喝茶的。”
如果两个人都看对方顺眼,谈话便可以进行下去,许玉问何云真这是从哪里过来的,何云真道今日散了学后,就直接问了许玉的住处过来了。
许玉没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的,想也知道估计何家人早把自己的底细打听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对富城许家的事又了解了多少。
许玉诧异,她今日不单见了谢绚,还见了其他许多书生,而且听意思应该跟谢绚都是同窗,那这些人怎么没上学?
因为奇怪,也没有别的话题,就直接问了出来。
何云真轻轻笑了一下:“李氏族学里,男学与女学这边休沐的时间不同。”
许玉大大的杏眼里都是疑惑,何云真道:“从前族学里休沐的时间是相同的,后来发现有男学生约了女学生出去游玩,两人的家里不同意他们的亲事,这件事闹得惊动了李家老太爷,老太爷就出了个主意,让两边休沐的时间错开,不单这个,上学放学的时辰也错着呢,虽然两下并不走同一个门。”
说到族学,这可勾起了许玉的好奇心:“那在学里都学些什么呢?”
何云真刚才还看到石桌上的水渍和书本,猜测许玉应该是喜欢学习的,正好她也喜欢读书写字,就认真的同许玉讲了李氏族学女学这边的一些事。
女学也教女红,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教读书明理,分清是非,大家经常在课堂上讨论问题,夫子们还会拿出一些海外的见闻请她们评论。
“就比如今日先生与我们说,在某个偏远地方,妇人生了孩子反而让男人在**坐月子,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么,好些人都庆幸没有投胎到那种地方去。”
许玉以前到处跑,虽不像导游,但某些地方风俗也是听过的,她一时愣神,没想到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古代听到了跟现代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