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家主接过体温表,夹入腋窝,抱怨道:“这玩意冰冰凉凉的,贴着皮肤放,很不舒服。”
看着矫情的小老头,孟小蝶轻笑:“我就这一只体温计了,你要是弄坏了,我一时半会儿可弄不来,这是阿周哥哥从海外给我找到的稀罕玩意儿,你可得小心着点。”
慕容老家主本来还嫌弃冰凉的,扭来扭去,孟小蝶一说,他瞬间老老实实了。
一刻钟之后,孟小蝶接过体温表,发现温度正常,松了口气。
“外祖父,你就在马车上呆着,官差那边我来应付,你现在不烧了,不代表明天不烧了,祛病如抽丝,我们需要观察几天看一看。”其实是外面天气太冷,孟小蝶不想慕容老家主下车挨冻受罪!
慕容老家主说什么都不同意,“我不在外面,慕容家那些人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他开始埋怨自己怎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流放的时候生病呢!
可是对上孟小蝶强硬坚持的眼神,慕容老家主瞬间像没牙的老虎一般,无助又可怜的眼神期盼着孟小蝶别生气,别嫌弃他。
“蝶宝,你想打谁就打谁,外祖父给你撑腰,莫要让自己受一丁点儿委屈。”
孟小蝶拍了拍慕容老家主的肩膀,“外祖父,我可是您的小老虎,谁敢惹我,我大爪子拍死谁!”
慕容老家主看着如此凶悍的孟小蝶连连点头。
一直等到文氏的吊水挂完,孟小蝶才下马车。
刚下马车,慕容嘉言赶忙跑了过来,“孟神医,我娘怎么样了?”
孟小蝶也没有托大,她实话实说,“你娘体质一直都很弱,现在这种环境对于别人生的是小病,没事,可是你娘情况很不好。流放路上本来药物就不多,而且不能好好休息,我没有十足把握治好她,只能每天给她服药,尽量让她平卧休息,能不能好,还要看她自己体质。”
慕容嘉言见孟小蝶毫无隐瞒的把所有情况都告诉自己,思索片刻,他对孟小蝶深深鞠躬:“多谢孟神医。”说完直起腰杆,咬牙让自己冷静一些:“孟神医,请你尽全力,能不能治好,我都不会怪你的。”
慕容嘉言表达的很直白,却不由得让孟小蝶高看了一样,毕竟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必然跪下来,求她,一定要治好自己母亲,而慕容嘉言有万般的不舍与心疼自己的母亲,却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智的看待这件事,这份旁观者的心境实属难得。
我们大部分人看事情,总是被情绪左右,很少有人能剖离出自己的感情,理智的看待一件事情。
不过自己母亲身体什么情况,慕容嘉言心里多少有点数的。
马车上的文氏在拔完吊针一刻钟之后便慢慢清醒了,说来这个药物很是神奇,她本来难受的感觉心脏快要炸裂,快要死掉了,现在突然觉得喘气顺畅了,人也精神了,彻彻底底活过来的感觉。
她胳膊肘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对慕容老家主报以歉意,“老家主,叨扰您了,一会儿我就和儿子说,让他接我下去。”
慕容老家主看着她说话细声细语,有气无力的样子摇了摇头,“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帮带带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