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家主的大儿媳妇在絮絮叨叨同慕容老家主抱怨,慕容老家主充耳不闻,如老僧入定一般。
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大儿媳都要叨叨几句,听都听烦了。要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大儿媳妇早就被赶回娘家了。
“父亲,我作为慕容氏的嫡长子的媳妇,我生出的孩子就是嫡长孙,如果我男人太优柔寡断,并不适合做慕容家家主,我儿子可以啊,他可是嫡长孙啊!”
慕容老家主拨动佛珠的手一顿,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说完了就滚,说这么多年了,你说不腻,我都听腻了。”
范氏说的口干舌燥,没想到慕容老家主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慕容老家主搁下手中青花撒金的茶杯,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们都欠久久的,难道你忘记了?”
当年太上皇拿全族的性命要挟慕容久久进宫的,那时候她和鹿将军已经递过拜帖了,只等选一个黄道吉日完婚,可是现在的太上皇,当时的皇上深夜下秘旨召慕容久久进宫,如果她不去,慕容全族都会死。
当时也是范氏求着慕容久久去的,如今她却忘记了。
那个孩子那晚走的有多决绝,如今慕容老家主想起来,心里还是无比酸涩。
范氏一脸羞愧。
“我这老头子,还没死!你们……就敢忘恩负义了?一天没有找到慕容久久的两个孩子,我一天不会把家主之位交出去的,慕容家家主,必须由久久的孩子来继承,你们谁都别肖想。”慕容老家主端起茶杯,砸向范氏脑袋。
范氏本以为,老家主吃斋念佛那么多年,性格没有那么火爆了,平时连说话都透着股子心如止水的平静,如今却动手打她。
慕容老家主拨动着佛珠,使得情绪慢慢平复。
范氏吓得连忙跪下给慕容老家主请罪,“儿媳不敢忘记,久久是为了我们才会牺牲自己的,儿媳心里清楚,若是没有久久,就没有我们现在的慕容家……”
慕容老家主转动了两下佛珠,“滚吧。不要当我年纪大了,性子就软了,我吃斋念佛是为了保佑我外孙子和外孙女健康平安,长命百岁,谁敢说他们死了,我就能拿起屠刀,砍了他的脖子。”
“我纵容了你这么多年,可做人呐……总要懂得见好就收,你要是还是不知道好歹,那我也是不会轻纵你的!””
范氏缩了缩脖子麻溜的滚了。
她要不是仗着怀有身孕,也不敢跑慕容老家主身边叫嚣。
她这是老蚌怀珠,大夫说她这一胎一定是女儿,只要生了女儿,把老爷子哄高兴了,没准就能把未来家主之位交给她大儿子了。
连廊之中,范氏二儿子慕容轩宇拳头紧紧攥着,长长呼了一口气,“母亲太胡闹了!母亲可真够蠢的,连我们这些孩子都知道姑姑为了我们全家舍弃了性命,小姑父为了我们全家,一生都镇守北疆,要不是小姑父在北疆,我们也不可能在北疆安生生活那么多年,她反而看不透,哎!”
范氏大儿子慕容明宇垂眸叹了口气,眸色冰凉沉着,“是啊,所以母亲才不得祖父喜欢,怪不得夫子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女子即是小人。”
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
慕容轩宇十分赞同,他觉得这句话是为母亲量身而写。
连孩子们都知道……范氏不过是依仗怀了孩子,才敢胡作非为。
…………